人马在途,兵变将生。
司马德戡被夺兵权,愤恨不平,便将所得赏赐全都贿赂宇文智及,请求再掌兵柄。
宇文智及往见兄长宇文化及,为司马德戡说情。宇文化及颇不情愿,于是只拨给司马德戡一万多军,并使其殿后,远离中营。
司马德戡兵符一旦到手,恐此后复生变故,乃与赵行枢及部将李本、尹正卿、宇文导师等策划,准备驱后军袭击中营,就而诛杀宇文化及。
众人异口同声附议,并商定事成之后,改立司马德戡为大丞相。
计议已定,赵行枢犹谓一万兵马太小,恐不足以成事,遂献计道:今有曹州济阴叛首孟海公,在周桥聚众起义,占有曹、戴两州(今山东菏泽),自称宋义王,拥有部众三万人。将军何不结其为外援?则与我合众五万,可保万全。
司马德戡称善,遂扎住后军不行,密派人持书去见孟海公,结为外援,约以共同举事。
二人只顾议论造反,却不知防有人偷听。当初一同发动江都宫变之许弘仁,却是宇文化及兄弟死党,闻知谋反计划,立即告知张恺。
张恺复更不怠慢,立即又报告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闻言大怒,却不动声色,乃派宇文士及假作游猎为名,带三千精骑突至后军大营。司马德戡不知事情已经败露,只得亲自出营迎接。
宇文士及见其来至马前,哪里容他客套寒暄,高喝一声:与我拿下此贼!
侍卫闻声上前,一脚踹倒,就而绑缚结实。
司马德戡大惊道:我有何罪?
宇文士及不理,即命拥其上马,疾风般投往中军大营。后军诸将发现主将被擒,欲集军马来追,已自不及。
宇文化及见司马德戡被擒至,假作叹息道:我欲与阁下共平海内,这才冒天下之大不韪随公起事。今事情刚刚成功,正欲同保富贵,阁下奈何又要谋反?
司马德戡知道必然无幸,遂照实说道:本来我等弑杀昏主,就是因其荒淫暴虐;今推立足下,却比昏主有过之而无不及;迫于人心,万不得已。
宇文化及摇头叹息一回,说道:谋逆大罪,恕我不能救公。
遂命吊死司马德戡,并擒赵行枢等十九名同党,一并杀之。
三军闻说司马德戡被杀,人心皆散。便在当夜宿营之际,忽听外面山呼海啸一般,继而火光四起,原来是瓦岗军前来劫营。
隋军未作任何防备,由是一战而溃,大半将士四散逃亡,更有三成往投瓦岗魏军。宇文化及在亲信力保下勉强得脱,回顾随众,已不足二万。
宇文化及不敢再向长安,只得退往魏县。此时亦如隋炀帝一般,自知最终必然败亡,于是叹道:人生在世,故当一死,但须留名于青史。事已至此,我岂不能为一日之帝乎?
于是便命近侍进献天子鸩酒,毒杀傀儡皇帝杨浩,自僭帝位于魏县(今属河北邯郸),定国号大许,建元为天寿,署置百官。
便在此际,长安城中,隋恭帝杨侑下诏,以十郡之地增益唐国,仍以唐王李渊为相国,总领百揆。诏许唐国置丞相以下百官,又加九锡,如当年魏王曹操故事。
百官齐至唐王府参拜称贺,李渊却毫无兴奋之色,并谓僚属:此乃谄谀者所为耳。孤今秉国家大政,而自加宠锡,可乎?必若循魏晋之迹,彼皆繁文伪饰,欺天罔人;考其实不及五霸,而求名欲过三王,此孤常所非笑,窃亦耻之。
众官问道:加九锡之宠,亦是历代所行,何可轻废!
唐王答道:尧、舜、汤、武,各因其时,取与异道,皆推其至诚,以应天顺人;未闻夏、商之末,必效唐、虞之禅也。今若使少帝有知,必不肯为;若其无知,孤自尊而饰让,亦平生素心,所不为也。
于是不听众人之劝,亦不受恭帝所赐九锡殊礼,但命改丞相府为相国府而已。
时有湖州武康(今浙江德清)人沈法兴,世为郡中显着大姓,宗族数千家之众。父亲沈恪是南陈朝官吏,官至特进、广州刺史。沈法兴仕隋,担任吴兴郡守。
沈法兴闻说宇文化及弑杀炀帝,便与太仆丞元佑部将孙士汉、陈杲仁谋反,胁迫元佑,以诛讨宇文化及为名起兵。
乃从东阳出发,往江都趋进,待进发到乌程时,已拥有六万精兵。
时有毗陵(今江苏常州)通守路道德,领兵抵御,沈法兴使人约为联盟,借会盟之机袭杀路道德,进据毗陵城。复遣陈杲仁攻克丹阳,占据江南十几个州郡,自称江南道总管。其后未久便上书杨侗,自称大司马、录尚书事、天门公,承旨设置百官。
乃下达任命:陈杲仁为司徒,孙士汉为司空,蒋元超为尚书左仆射,殷芊为尚书左丞,徐令言为尚书右丞,刘子翼为选部侍郎,李百药为府掾。
时有东国公窦抗,乃是唐王李渊妻兄,炀帝使其巡守长城,开府建衙于灵武;闻说唐王定鼎关中,遂率灵武、盐川等数郡来降。
义宁二年夏四月,有边报传来,说稽胡入寇富平,抢掠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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