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甲乙一时语塞,“宿主,空间渡你一人,望你渡众生啊。”
“我如何能渡众生。空间应当去渡皇帝,或许能渡众生。而我,人微力薄,只能护住自己的小家。”刘琼的声音渐渐坚定了起来。
“对,护住自己,才能护住我的家,护住山上的村民,护住更多的……”她似乎想通了什么,不再自怨自艾。
醒来之后,又积极投身于储水自救的工程之中。
现在回想起来,在二十一世纪也不是没遇到过旱灾,到那个时候,农业生产已经不是单纯的靠天吃饭,合理的水资源调配和节水的灌溉模式,能让沙漠开出绿花。只可惜刘琼不是学农业的,不然也不知这么抓瞎。
但是存粮和蓄水肯定没错。
红姨成亲在县城里头,刘琼刚好在罗汉寺没赶上,琴娘和月婶带着满满去了,据说阵仗很大,红娘子也算是风光出家。从莫家说一不二的女掌柜,变成铁匠家的小媳妇,也不知道红娘子能接受这个转变不。
张树成亲都在一个村子里,张家又是月婶的娘家,刘老二琴娘刘琼和满满自然是全家出动,给足了情面。
张婶子之前因为张里长心疼妹子,对月婶颇有几分不对付,如今倒也是看开了。毕竟沈骄阳一瞧就前途无限,自然看不上张家这三瓜两枣,倒是张家指不定还要仰仗沈骄阳呢。
也因此,张婶子为了子孙,也收起了当初的脾气,对月婶也是客客气气的,对琴娘和刘琼也十分亲热。
不仅二妹带着锁儿来吃酒,就连胡娇也带着妞妞来了。
三个孩子里头,锁儿年纪最大,妞妞最小,满满最机灵。妞妞喜欢跟在满满身后当跟屁虫,满满倒是喜欢和锁儿去外头玩儿。
“小孩子都喜欢跟大孩子玩。”琴娘笑道,就怕胡娇不高兴。
胡娇本就不是心思多的小姑娘,这会儿也笑道,“是啊,我小时候也喜欢跟在我三哥后面,我三哥总是嫌我烦,想跟大哥去玩。可不都是这样。”
刘琼又偷偷问胡娇,“我大哥最近可有去找你麻烦。”
胡娇叹息道,“来过一次,被我大哥打走了,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她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乡下地方就这么大,刘大郎可不是专程来我们村找我的,他和我们村一个小寡妇勾搭上了,被人揍了一顿,才想来我家撒泼。”
刘琼更加鄙夷刘大郎了,“什么人啊。”
酒席吃到一半,刘琼就感觉身后有人叫自己,她一转头,看见刘三郎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她便知道,怕是刘大郎他们出事了。
刘琼和刘三郎偷偷走到外面,刘三郎道,“琼姐儿,吃完晌午,他们谁了两个时辰,日落之前,爹和大哥才换了衣服鞋子出的门。我瞧他们的模样,怕是晚上有什么事情,我想着你说的话,我来给你说一声。”
刘琼惊讶道,“他们出去干什么?”
刘三郎摇摇头,然后咬牙道,“我只偷听道,他们怕是和衙门的人在做什么生意,能赚不少钱。”
刘琼看了刘三郎一眼,然后道,“三哥,不论发生什么事,你记着,咱们都是一家人。”
刘三郎点了点头,“我先回去了,奶若是吃完酒见我不在家,怕是要骂人的。”说完,匆匆的离开了。
这事必须要告诉李媛一声,可是天都黑了,让她去县城肯定不成。刘琼忽然听到袁猎户大笑的声音。
茅舍顿开。
村里头吃酒,袁猎户一般不来的,可是张里长家不同,一来张里长之前就对袁猎户十分照顾,当初袁猎户帮乡里赶走山匪,算是帮了张里长一个大忙,所以张里长一向对他十分关照。
二来,张里长是沈骄阳的舅舅,袁猎户也算沈骄阳的半个师父,自然要给张里长几分面子,今天才下山吃酒了。
刘琼沉着的走了进去,走到袁猎户身边把他叫了出来。
然后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袁猎户听得面色越发凝重。
“你是想让我去县里头走一遭,把这件事告诉县令?”袁猎户反问道。
刘琼点了点头。
“你可要想好,这事可不是小事,若是真被县令抓住把柄,你大伯和大哥,怕是要在牢里待个几年了。”袁猎户郑重道。
“袁大叔,他们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刘琼坚定道。
“好,我走一遭,我就说我要回山上,先和张里长告辞。”袁猎户说完,就进屋告辞,他脾气怪,也没人敢说什么。
袁猎户脚程快,很快就把消息带到了县里。
县令自从发现粮仓有诈之后,府衙的人一概不信,从鹤洲本家要了几十个强壮的家丁在庄子上待命。
李县令一向温文尔雅,此刻可眉目狠厉,“硕鼠硕鼠,本官要让你们无处遁形!”
关于李县令智擒贼书吏的故事,后面传了好几个版本。不过都是对李县令临危不惧,运筹帷幄的颂扬,对贼书吏上瞒下欺的痛恨。
说起来,一个小小的书吏,能做出里应外合,掏空粮仓的事情,实在令人咋舌。这贼书吏在洛县府衙做了三十多年,一向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十分听话。比其他的主簿、县丞都让人放心。
也因此,李县令才会将粮仓的事情,委托他兼管,待新的县令上任,再行交接。
“我念你年岁渐大,想与你些功劳,却没想到你贪得无厌啊。”李县令实在是痛心疾首,他是在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他们居然就能将粮仓搬空!
文县丞脸上也不好看,他是县丞,这粮仓之事原本是他负责,可因为李县令调任,他没升上去,因此这段日子有些消极怠工,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所偷盗之粮食,全数被卖得干净,卖得的银两,贼书办占了小半,粮仓的几十个守卫分了其中一半,剩余的则是帮忙跑腿的流氓闲汉分了。
也幸亏李县令用得都是家中的家丁,让若是府衙中的衙吏,怕是早让他们得了消息。
“府衙中半数人被你所收买,你可真是个善财童子啊。”李县令气得牙痒痒,若是钱财都被书办一人拿了,他还能去抄家搜回来。
可这些钱被分成了这么多份,许多人早就花的一干二净了,如何追得回来?
李县令气得头如斗大。
“如今该如何是好。”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文县丞和主簿。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