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这是欲要与本特使未婚之妻、我匈奴来日兰王妃有意为难?”兰鲜将齐纪云往自身怀中揽了揽,沉下面色质问出声。
“我呸!这乃是我们齐府!遑论她如今还未曾出阁嫁你为妇,即便日后你二人大婚又如何?亦是家父之女、我等兄长亲妹!”齐景逸怎会任由兰鲜于自己面前如此训斥齐誉?不由便是挺身上前据理力争。
兰鲜闻其所言冷笑出声,“嗬,齐二公子,你可知何为君臣有别?若是令尊不曾训诫于你,本特使不在乎将你、等,具是押至大汉天子驾前问个明白!来人,”微侧首高喝一声,金百户等数名匈奴护卫即刻上前。
“且慢,”齐纪云柔声媚骨侧眸转向兰鲜,貌若楚楚之态含泪启唇道,“夫君,再如何其等具为云儿父兄,可否请夫君看在云儿面子上宽宥则个?你我尚不曾行礼,若是夫君将其等……恐遭人非议。”
兰鲜极显宠溺,抬手轻轻刮了一下齐纪云鼻骨,满含笑意道,“云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仅是,为夫怎能安心令你独自居于此地静候待嫁?且是依着匈奴之例,你我得了君王赐婚,便是今日即为夫妻,却是为夫现下为来大汉外臣,自是那官驿之内不便云儿栖身,不若……为夫便与云儿暂且于你闺房之内小住,待及回转我匈奴草原,王府任由云儿料理,如何?”
“你妄想!我齐家岂容你如此放肆?”齐誉已然怒不可遏,他自是明了,若是兰鲜搬入齐府,皇上怎能还于其存有丝毫信任可言?更是今夜王老爷定会遣人前来质询此事,若被兰鲜知晓岂非将大事不妙?遑论,他齐家之内尚有绝密不得外人偷窥的。
齐景逍虽是满心不悦,却尚算得冷静处事,朝着兰鲜微微一揖,“特使大人,方才您亦是言称乃是匈奴之例,然现下乃是于大汉之境,自是需得依照我大汉之矩行事,此曰入乡随俗。故而,舍妹云儿未曾与大人拜堂行礼之前,断不得有何亲近之举,遑论同舍而居。故此……”
“你他娘的放什么屁!我们大都尉可至你齐家小住乃是你等天大的造化!若是再敢有何质疑……呵呵,”金百户以肘触碰的身侧一名壮汉不待齐景逍言罢便高声打断,更是迈前两步掂了掂手中的长刀,那森森寒光令齐家三父子即刻面色大变、退身数步不敢再复出声。
兰鲜极为不屑冷哼一声,拥着齐纪云转身回转后宅而去,然齐家一众侍从皆是退避三舍不敢近前半分。
“殿下,便是如此。”
六皇子府,一名外出打探消息的属下将所有搜罗来的兰鲜与齐纪云之事详告了六皇子,即刻引得房中客卿一阵哗然。
六皇子手中捻着一条彩绦悠悠道,“如此说来兰鲜乃是卡住了齐家脉门?卢禄之死若是本就为其所谋而得,那该是他早已盯上齐府!仅是于其有何益处呢?那齐纪云纵然样貌不俗,却断断称不得天姿国色;兰鲜此人又是重利薄情之辈,怎会一时色欲熏心蒙了双眼?”
此时一名谋士诡谲一笑道,“殿下,可会是那齐誉身后尚且有所倚仗?兰鲜此举或恐实为拉拢,若非为图策反其背主,那便是欲要与之暗中勾连。”
“父皇断非昏君,岂能看不透兰鲜之意?顺藤摸瓜必可令齐誉于其间进退维谷!且,无论其真正主子乃是何人,如此一来必会斩断与之联络,齐誉这枚弃子又有何用?”
“若是依着殿下之意,难不成乃是皇上暗中许以匈奴亦或是兰鲜何样重诺而刻意为之?”
“嘶,倒是不致。”另一谋士摇头道,“且先不论皇上那般自负倨傲之人绝然不会将匈奴尤是兰鲜看入眼中,再如何皇帝暗卫亦会查明与齐誉勾连之人,无需这般大费周章恐会引得匈奴嘲讽我大汉竟会内讧。”
恰在此时,一名六皇子身侧侍从急急而入,与其耳际低语一番,即刻使得六皇子双眉紧蹙。
闲王府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王爷,”无欲有些慌张进了闲王卧房,屏退左右即刻低声道,“齐府如今乃是尤匈奴人把守,似是兰鲜入了齐家便再未出来。奴才遣人又是往了官驿打探,称作兰鲜自今晨入宫见驾便再未回转,且是其随从人等申时过后便全部出门亦是至今未归。”
“可有将人撤回?”
无欲拧眉摇头,“奴才得悉此事时早已吩咐下去,然随之遣去唤回其等之人尚未回府,奴才恐……所幸其等并不知晓乃受何人驱遣,若是聪慧惜命的,必会寻了借口独自担下。然齐家如今已是不得随意进出,且兰鲜其人若是将齐府内外细细搜上一搜,奴才恐……”
闲王闻言负手于房中踱步,少时止下笃定道,“齐誉深知此事利害,不过一个晚上,若是皆骗不过兰鲜,呵呵,本王要之何用!且,此事皇兄必不会不得暗卫奏报,仅是待其如何以应了。”
“王爷!齐誉不足为惜,可若是皇上从中推波助澜……可需得调配兰老爷之人暗中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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