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流实则心内早有所揣,不过为得与我相证罢了。闻我之言不禁失笑,极为没落呢喃道,“何人可不为你这绝世容颜倾倒啊。”转而直面我一笑,“为兄倒是不知若有朝一日与那魔灵尊主一对,小妹可能不战而胜。”
我佯装不曾闻得他初始之语,仅是于其后的逗趣所言嗔恼,却稍加一滞,不知该是如何以告莫思身世。
“罢了,今日为兄既已于皇上驾前为小妹争得离京之机,便静候那芳茂即可。时辰不早,鸣儿好生歇息吧,为兄回去了。”上官清流起身迈步开门而去。
待房中静谧无声,我独自思量方才种种,踱步至了窗棂前将其推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仰头之际,一轮残月半隐于云中藏身,点点星光却皆是不见。
“我这一生身为女子不知是福是祸,又是这过于娇艳之容可会引来祸端?”默默凝望苍穹,不知何故竟是生出如此愁意。我纵使了然其等皆为君子,断不会因小失大,尤是家族数代肩负护卫天下苍生重责之任,于儿女情长不过得之幸甚、不得淡然之态,却仍是颇为感怀。随之失笑自身竟这般多愁善感,难不成因着这女儿身便皆是如此?而后便于与上官清流非是亲生手足再度失落,实则自我于大漠小院如重生般醒来便倍感孤寂,因而方待驼驼如同家人般亲近,实难想象师傅离去后那数载我独自一人于大漠之中乃是如何度过的。亦是因此方于上官清流讲述其幼年尤是幺妹之时倍感酸楚,曾希冀若是有如他一般长兄该是何等幸事!却,上天不佑,恐终是因我此生命定无亲方能无所顾忌、斩断后顾之忧以迎战大险之状吧,那,龙泉又将如何?
然我并无觉察的,竟是那被遗忘于案几边角处、盛有我与上官清流血珠的茶盏内,竟是起了变化……
“大哥,”闻止静见上官清流回转卧房,忙上前为其除去貂裘,满面忧色欲言又止。
上官清流岂会不明他因何如此,抬右手竖了食指立于双唇之间,而后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耳处方出声,“三弟可是心急为兄与鸣儿?呵呵,恰如其所言,此生已是兄妹,旁的自是无需顾念。”却是眼色示意闻止静随之至了案几前,抬手沾了茶水书道,“一切静待大战过后。”
闻止静见之便是欣喜,“大哥所言甚是。”
龙府之内,龙啸林自宫中归来便大发雷霆!
“岂有此理!他上官清流竟敢讥讽本将军!不过仰仗其祖上荣耀得了皇上一时怜悯赏赐个无用闲职罢了,区区四品便如此目中无人,有何威风可逞?有何倚仗可借?”
正堂外,侍从不敢入内劝诫,听得满是茶盏撞击碎裂之声忙去寻管家,而管家得报后即刻令人往了后宅将本是前来探望幺妹的周老国公及龙泉一并请了过来。
今日散朝,周老国公见我被上官清流拉走,心内了然定是有事相商,便未执一词,而是随着龙啸林将龙泉唤着同往了将军府。龙啸林奉旨入宫误以为周老国公早已回转,故而正是打砸器具泄愤之时,竟见得房门被开启周老国公立于其间,即刻便失了戾气,惶惶然踢开脚下遍布的狼藉一片近前道,“舅兄尚未回府?”侧眸瞪向管家及一众仆从,心内怨恨其等竟是未曾告知。
周老国公眼见正堂之内已是无处落脚,顿时拧眉断喝,“内弟这是作甚?方自宫中回转便如此无矩,难不成不知皇上若是听闻定要动怒?”
龙啸林闻言恍如惊弓之鸟,手足无措极显骇然,却仍是义愤道,“舅兄,舅兄,我,我并未于皇上有怨,仅是那上官清流出言讥讽于我,方致我一时怒上心头。舅兄可知,他不过区区四品无权闲职之辈,竟敢口出狂言诋毁于我!”
龙泉愈发与自己这生父无奈,“父亲,上官大人出使归来,恐是更得皇上倚重,若非今日早朝匈奴特使面圣,或与其加官进爵亦未可知。父亲再不得如此论及于他了。”
“你个逆子!”龙啸林正是无处散去这满腔怨愤之情,“自你归来便无宁日!先是那山野女子毫无礼数,而后便是令游儿失了生母,不得将顾名请回家中便也罢了,如今竟敢这般与为父讲话?真真无能之辈!散朝之时怎就任凭上官清流将顾名带走?你乃是个行动不便之人不成?本将军生你何用!”
越说越不得入耳,周老国公不得不高喝相止,“住口!既是你如此不待见泉儿,任其留下反是无益。”转身朝着龙泉道,“泉儿,与舅父回府小住直至你父亲消气为止。”言罢不待旁人有应,大步跨出房门直往府外而去。
齐府之内,齐誉方至府门便见一双嫡子正翘首以盼,“父亲,伍大人亲至将云儿接去了宫中,可是有何不妥?”
齐誉满脸铁青,“随为父往书房议事。”
待齐誉将今日早朝大殿之上兰鲜当众求娶齐纪云之事讲出,齐景逍、齐景逸兄弟二人俱是惊愣当场。
“他,他竟是匈奴特使?父亲,这岂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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