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抠,是秦国不容易,王兄不容易,十金不是一个小数目,让我一下子拿出这么大一笔巨款,你是在为难本公子!”
成蟜摇摇头,扶额叹息道。
看着他令人动容的表情,真挚万分的眼神,李信差一点儿就相信了。
然而,在进城的时候,他从四周的议论声中,得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这一次绝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成蟜糊弄过去。
李信提出质疑,“臣入城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关于使团的传言,李斯耗费十万金的巨资,在知笙楼大宴宾客,公子若是完全按照咸阳的标准,那么至少赚了八万金!”
“胡说八道!让你多读书,你偏要去喂猪,十人成虎的典故你都不知道在,你要是就这么轻信街头的流言,等回到咸阳,我就告诉王兄,让你老老实实地待在咸阳做个护卫,可别上战场带兵打仗,霍霍我大秦的将士们!”成蟜眉头直跳。
他讨厌流言,讨厌造谣,什么有的没的,都往他身上按,冤屈得很!
最重要的是,这要是传进了王兄的耳朵,他是交钱呢,还是交钱呢?
“就算是流言,也有一部分是真的,不是空穴来风!”李信梗着脖子,辩驳道。
整个新郑的人,都知道秦国使者,在知笙楼大宴宾客三天,这件事总错不了。
而知笙楼,听名字就知道是成蟜的产业。
“李斯大宴宾客,我还真能让他花钱吗?他花的不还是王兄的钱,是大秦国库的钱?再说了,使团这次出来,就带了维持日常开销的财帛,这次宴会,都是知笙楼垫付的,李斯一金都没有出。”
成蟜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虽说话里面有一些不那么真实的东西,但是大体上是真实的。
这一次,他可是占着理的,
搁在平时,成蟜没理也能讲出三分理来,现在他有理,就更加理直气壮了,完全不担心会在李信面前翻车。
“你会这么大方?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
“嘀咕什么呢?”
李信的嘀咕被成蟜听到,惹来一声厉喝,连忙辩解道:“我说,公子大义,心怀秦国,臣愧不能及!”
李信侧着脑袋,偷偷观察成蟜的表情,试探地问道:“公子替使团垫付,大义凛然,总不会也替太子安垫付吧?
臣可是听说,使团宴请宾客之后,太子安也在知笙楼设宴一天,公子赚的钱肯定源源超过十金,拿出来,帮臣平了入城的账,应该是很轻松的。”
“少听流言,新郑最近的流言,比两条腿的蛤蟆还多,有人传丞相之子不爱女子爱男子,有人传他不喜欢少女,喜欢老嫂子,更有人传他是男女都爱,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说明他不真,不可信!”
成蟜义正言辞道:“所以,你听到的都不是事实,知笙楼没有赚钱,本公子也没有钱帮你平账。”
见成蟜铁了心不给钱,李信也不说话,默默地走到他身边,背靠着一旁的柱子,把剑抱在怀里,直接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成蟜起初并不搭理他,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李信是纹丝不动,还转了个方向,脑袋贴着柱子,斜眼看着床榻。
“本公子要睡觉了,你赶紧走,今天的事情,就不和计较了。”
“公子请平账!”
“不平,爱走不走。”
成蟜翻个身,卷着被子,就面朝里躺好。
闭着眼睛,在床上推演着韩王死后,韩国可能发生的事情。
忽而,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成蟜还以为李信要走,心头一喜。
不料,脚步声不是远离,而是靠近,直至到了身边,才停下。
他想回头看看,李信在干什么,又忍了下来。
不多时,成蟜便觉得睡意来袭,大脑昏昏沉沉的,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李信就在一旁,可就是睁不开眼。
“公子,请平账!”
李信炸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成蟜身子一个激灵,眼睛一睁一闭,没有清醒的大脑再次尝试入眠,他转过身,胡乱挥舞着手,想要捶击烦人的李信,把他赶走,“不是,你有病啊!”
“公子,你平了账,臣就离开,绝不打扰您休息,您不知道,臣一年的俸禄加起来都不到十金,就为了进城,而被城门守卒勒索,我一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说完,李信等了一会儿,成蟜依旧没有回应,他探着身子,看到成蟜睡得安详,又起了不好的心思,轻轻磕了两声,清理下嗓子,同时也是为了驱散莫名出现的恐惧。
毕竟,把吵醒成蟜一次,能够没事,是他运气好,也是成蟜没睡饱。
吵醒第二次,那可就生死难料了,若是敢吵醒第三次,大概就是原地去世。
“公子请...”
“别请了,信啊,公子我真的没钱,我要是有钱了,我还能不拿出来吗?你可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这样吧!等回到咸阳,别说是十金,就是百金,我都不带眨眼的,现在,我要睡觉,你也回去睡觉,过几天我们去办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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