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残叶纷飞。

项小满和张峰被反绑着双手，如同俘虏一般被推搡着前行。

陆续骑在马上，不紧不慢地走在他们身边，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他不时地用挑衅的目光看向项小满，似乎很享受这种胜利者的姿态。

项小满面色阴沉，低着头，不让陆续看到自己眼中的怒火，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项小满，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陆续冷笑着问道。

项小满没有回答，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与陆续逞口舌之快。

“哼，你不是总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吗？”陆续继续嘲讽道，“现在呢？你掌控了什么？你的计划？你的未来？还是你的生命？”

项小满依旧沉默，他清楚失败者在胜利者面前，任何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的。”陆续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我要让你看着，你在乎的一切，一点一点地被摧毁。”

项小满的心脏猛地一紧，他知道陆续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他担心林家，担心何文俊，担心所有与他有关的人。

“疯子，你后悔吗？”项小满突然低声问道。

张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后悔什么？后悔认识你？还是后悔没有早点杀了陆续？”

项小满苦笑：“都怪我，连累了你。”

“有时间说这些，倒不如想想该怎么脱身。”张峰笑道。

“脱身？这种情况还怎么脱身？”项小满没有再说话，他心里明白，张峰之所以会卷入这场纷争，完全是因为他，他心里很愧疚。

“你们两个还聊得挺开心啊。”陆续冷哼一声。

张峰抬头看了陆续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叫陆续吧，司功参军陆元丰的儿子，邺邱县令李文德的外甥，呵呵，你啊，最好祈祷方令舟能杀了我。”

张峰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语，可所说的话似乎又比任何话都具有威胁性。

陆续的脸色一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张峰这种无所畏惧的态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等着你！”

张峰挑了挑眉，肆无忌惮的在陆续身上好一阵儿端详，陆续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扭过头，不再说话。

一行人继续前行，直到日头偏西，才回到城郊大营。

陆续把项小满二人带到中军主帐，方令舟正坐在帅案前看着一卷兵书。

“将军，人已带回。”陆续抱拳行礼。

“嗯。”方令舟淡淡地应了一声，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

陆续神情一滞，尤其是看到张峰那若有似无的笑意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末将告退。”他再次抱拳，满脸不甘的退出大帐。

大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方令舟翻书的声音。

良久，方令舟才放下书，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二人，淡淡一笑：“问吧，你最少有三个问题要问。”

“林家的事，究竟是不是你在推动？”

“不是。”

“参加策试的学子被劫杀，跟你有没有关系？”

“有。”

“我的计划，是陆续猜到的，还是你告诉他的？”

“我。”

“那你……”

“小家伙，先等等。”方令舟打断项小满的话，笑道，“我的回答你相信吗？”

“信。”

“哦？”方令舟捋了捋胡须，“你为何会信我？”

“因为我想不出你骗我的理由。”项小满苦笑一声，“疯子说得对，你果然是工于心计，智谋无双，我一个毛头小子，在你面前，无所遁形。”

方令舟扭头看着张峰，笑道：“你爹是这么跟你评价我的？”

“怎么，你很骄傲吗？”张峰撇了撇嘴，“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呵呵，贤侄有话但说无妨。”

“别叫这么亲热。”张峰冷冷的问道，“我想知道，你造反就造反吧，为何要跟他一个孩子过不去？”

项小满身子一颤，目瞪口呆地看向张峰，而后又看向方令舟，满脸的不可置信。

方令舟没有理会项小满，而是依旧笑呵呵的看着张峰：“你啊，果然跟你爹一样，大智若愚。”

他站起身，来到二人面前，拍了拍张峰的肩膀：“你既然猜到了我的计划，怎会不知道我为何要跟他过不去？”

“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对你的大业有什么帮助吗？”张峰微微皱眉，看着项小满，“就是有点儿小聪明而已。”又扭头盯着方令舟，“可这点聪明对你来说，还不够看吧？”

“你不知道？”方令舟有些诧异。

“知道什么？”张峰同样一头雾水。

“你没告诉他？”方令舟又问项小满。

项小满的脑子是一团浆糊，根本就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

“呵呵，原来如此。”方令舟捋着胡须，又走回帅案前坐下，看着张峰，“你说的对，他的那点小聪明，对我来说确实不值一提，不过，他身后的势力，却是我不可或缺的。”

“身后的势力？”张峰再次看向项小满，“诶，你身后还有啥势力？你师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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