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抓住他们,要活的!”
得到孟景阳的命令,三十来个孟家护院齐齐向着项小满二人逼近。
“王大哥,咱应该打不过吧?”项小满已经再次捡起一根棍子,紧紧盯着围上来的一众护院,“师父说跟人打架,打不过就要跑,不丢人,有机会还能再报仇,要是明知不敌强出手,丢了小命才是罪恶。”
“你师父说的在理,你走吧。”王越沉声说道,“我杀了这么多人,就算逃出去也无处可去,你不一样,你手上没沾血。”
“我咋觉得你在骂我?”项小满翻了个白眼。说着话,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目光游走间落在县令尤冕身上,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尤县令,那些信写完了吗?”
尤冕原本受贾淼所托,给南境七县各大家族写信,邀请他们来天中县一聚,忙活了一整夜才算写完。
一大早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又接连让人叫去了天中县的五大户。
正与孟家家主孟景阳聊着呢,突然听到报案说孟家新宅内有人闹事。
孟景阳原想自己解决,可尤冕碍于职责,便带着衙役陪他走了一趟。
本欲瞧个热闹,没想到一进院子就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还未表明态度,王越便将一个圆球扔了过来。
待看到是孟景阳的外室之后,震惊之余,心中立时有了打算。原想等孟景阳解决了二人之后再走个过场罢了,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问出了贾淼交待的事情。
“且慢动手!”尤冕大喝一声,不顾孟景阳又惊又怒的眼神,推开众人走到项小满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你,你们是剿匪军?”
项小满咧嘴一笑,拽了拽身上的衣服问道:“尤县令难道不认得我军军服吗?”
说实话,尤冕还真没认出来,火头营虽然与其他营的军服相同,可其他营的将士胸前都佩硬甲,而火头营只穿内衬,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
至于之前那个护院为何会一眼认出二人是当兵的,全因他家中有兄弟正是天中县城防军的一员,西召军服内衬都一样,他自然认得出。
孟景阳见尤冕脸色不断变化,忙上前将他拉到一边:“尤县令,不是说好让我自己解决吗?您这是……”
“孟员外!”尤冕小声打断了孟景阳的话,“情况有变,他们是剿匪军的将士,不论犯了多大的罪过,也该交到贾别驾手中,依军法处置,地方上无权问责。”
“这……”孟景阳看了眼那个血淋淋的圆球,又一脸怨恨的盯着王越二人,“难道我孟家的人就白死了吗?”
“孟员外稍安勿躁,我这就派人去请贾别驾。”尤冕安抚道,“贾别驾向来秉公执法,刚正不阿,整个北豫谁人不知?定会还你孟家一个公道。”
说完也不再理会孟景阳如何不忿,令众衙役将孟家护院尽数驱离,把项小满二人围了起来,同时派人去请贾淼。
院子里暂时安静了下来,项小满拉着王越席地而坐,笑道:“命是保住了,就看贾淼这次还装不装蒜了。”
“你忘了自己是怎么入狱的了?”王越叹道,“你当初不过打了府兵一拳,我可是杀了人,还不止一个。”
项小满哑然,贾淼的性子他已经吃透,想让他徇私,难如登天。
尤冕本想在贾淼面前留下一个对案子认真负责的形象,无奈院内太过血腥,刺鼻的气味熏的人脑袋疼,最终也没能撑下去,与孟景阳一起来到门外等待。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已是日上正中,围观瞧热闹的百姓依旧没有散去,院内只剩下不到十个孟家护院在守着,其余人则是全都堵在了门外。
又是两三刻钟,街道南头突然有一骑冲着众人狂奔而来,不多时,在其身后又出现数百骑,马蹄声渐渐明晰。
看清那一骑当先之人,尤冕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拱着手迎上前:“廉都尉。”
廉澄没心思回礼,望着院门,冷冷的问道:“人呢?”
“就在院子里,廉都尉要……”
还未等他说完,廉澄便已跳下马向院内冲去。
跟着见礼的孟景阳猛地放下手,一甩衣袖:“哼,无礼!”
“诶,孟员外无需介意。”尤冕拍了拍孟景阳的后背,“行伍之人,大都性格粗犷不拘小节,习惯就好。”
骑兵队伍在此时接近。
尤冕又与先前一般,正了正衣冠,拱着手向来军迎了过去:“贾别驾,您可算来了。”
贾淼跳下马,拱了拱手,一边往院门处走,一边扫视着乌泱泱的百姓:“尤县令,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兴师动众?”
“贾别驾,你剿匪军无端闯我私宅,杀我家奴婢女,哼……”孟景阳这次没再跟着尤冕行礼,反而冷着脸质问,“我想问问,您就是这样治军的吗?”
贾淼早就注意到了孟景阳,也猜到他是苦主,却没想到竟敢这样质问自己。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又心平气和的说道:“若我军中有人违反军令欺压百姓,本官定会一律严惩不贷,还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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