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走,走了……”赫连良平突然发问,把林彦章吓得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要说这一桌子,最卑微的就是他了,一开始被项小满揍了两顿,后面又被赫连良平摔了俩跟头,自从见识了燕朔的箭法,加上被项小满恐吓,很少再敢去那个马圈。
而项谨与赫连齐,一个是项小满的师父,一个是赫连良平的父亲,他连直视都不敢。剩下的三人便是自己老爹,大哥和姐夫,那就更不敢造次了。
赫连良平可不知道自己给林彦章带去了多么大的压力,听他说完便点了点头,疑惑的看向项谨。
“五日前,徐州。”项谨道。
赫连良平不再说话,神情逐渐凝重起来,他低头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桌上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有些奇怪,不再像之前那般欢乐,也就在这时,何文俊被一些学子请了去。
“吃饱了,没意思。”项小满见何文俊离开,伸了个懒腰,问项谨,“师父,咱能先回去吗?”
“没规矩!”项谨斥道,“人家大婚喜宴,你提前离席,出去可别说你是我的徒弟!”
项小满撇了撇嘴,也没心思与师父斗嘴,干脆趴在桌子上神游起来。
要说他也真是心大,整个院子里如此热闹,划拳行令,吟诗作赋的声音不绝于耳,他居然往那一趴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睡到婚宴结束,宾朋陆续离开,最后还是被赫连良平用剑鞘捅了好几下才捅醒。
睁眼一瞧,院子里已经仅剩项谨,燕朔与赫连良平。
“何大哥呢?”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环顾了一圈后才醒悟过来,“哦,对了对了,他今天是洞房花烛夜,那没事了,咱也快回去吧。”
四人也不再与何文俊告别,跟小厮交待了一声,便直接离开了颐园。
此时已临近二更天,又是冬月,夜里的天儿也冷了起来,项小满又是刚刚睡醒,一走出院子便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看着街边的红绸丝带,项小满搓了搓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打开一看,咧嘴傻笑了起来:“等良平大哥成婚那天,是不是比今天还热闹?”
“呵呵,臭小子,你这是吃喜宴吃上瘾了?”
“您看!”项小满又对着项谨晃了晃那荷包,“这次何大哥娶媳妇,我捡了快有一两银子了,要是良……”
“小心!”三人异口同声的大喝。
项小满还未反应过来,三人已经同时掠动,项谨拽住了项小满的胳膊,将他拉退了几步,燕朔则是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短刀,挡在了项小满身前,而赫连良平则是纵身跃起,跳到了左手边的房顶之上。
见赫连良平瞬间消失在黑夜里,项小满怔怔的收回目光,看向地上那只被燕朔截掉的箭簇。
燕朔又观望了一阵,将那箭簇捡了起来,只看了一眼,神情立时冷了下来:“是袖箭,有毒。”
项谨望着赫连良平离开的方向,眼眸微眯:“且先等良平小子回……”
“还有!”项谨话声未落,燕朔已然挥动短刀,再次拦下一根箭簇。
“要追吗?”燕朔问。
“呵,小伎俩。”项谨微微一笑,“你要想玩就去玩玩吧。”
看着燕朔离开,项小满不解的问:“师父,啥小伎俩啊,你看出啥了?”
“这都不懂?”项谨瞪着项小满,恨铁不成钢的压着声骂道,“这么简单的调虎离山都看不出来?让你学的那些兵法策略,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啧啧,真粗俗。”项小满撇了撇嘴,“得亏我不是你生的,要不然……”
“又来了一个!”果然,还是在二人说话的时候,第三只箭簇从另一个方向射了出来。
项谨袖袍一挥,将箭簇拨开,随后便也追了过去。
项小满看他眨眼间便消失在黑夜中,翻了个白眼,暗暗腹诽:“得,都跑了,把我一个孩子留下当诱饵,你们的心可真大。”
他环顾四周,笑呵呵的叫道:“出来吧,就我自己了。”
仔细听了听动静,又叫:“嘿,别藏了,我都看见你了。”
向前走了两步,又叫:“陆续,为啥还不出来?”
北风呼呼作响,树上系着的锦缎被吹开,随风飘舞,犹如血河。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借着月光,项小满看清了那人的样貌:“是你!”
项小满一脸震惊,而这震惊中还有一丝茫然:“咋回事,你咋会在这?”
那人冷笑连连,拍了拍手,身后哗啦啦闪出十数个黑衣人。
“唉……”项小满摇了摇头,不屑一顾,“你说你,咋就不长长记性呢,就凭这些人也想对付我?”
“哼,大言不惭,那就试试吧。”
那领头之人抬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同时向着项小满冲了过去。
项小满毫无惧意,纵身跃到街边的树上,往下一坠,踩断了一根径有半寸的树杈,捡起来便向着人群迎了上去。
他以树杈施展破阵枪法,初一交锋,还能靠着枪法的精妙打倒两人,可是没几个回合,这树杈便被砍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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