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渊国军打过来了!”
“咋能没听说呢?昨天渊国军来到城外,往城里扔了好多颗脑袋呢,血淋淋的,可吓人了!”
“哎,那些,都是我离国好儿郎的首级啊……”
“嘘,小声点……”
一群离阳人围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讨论道。
“昨天去清理的陈老头回来悄悄跟我说,那些渊国军这次来,并不想屠城,据说,只要打开城门,把离国公交出去,城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平安无事。”
“废话,渊狗的话你也信?”
“不信不行啊,咱们离阳被锁,没有援军,孤城一座,城破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咱们还是免不了一死。”
“听说了吗,这次领兵的,是以前上将军呈季!”
“哼,毛个上将军,这人背主求荣,他就是一条断脊之犬!”
“也不能这么说,听说这呈季之所以投效渊国,是因为离国公杀了他儿子。”
“对对对,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他儿子我以前还见过,好像是叫……”
“呈少。”
“对对对,就是他。那小伙子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有些纨绔,但是出手很大方,可惜,他死了以后,咱的收入就大大下降了。”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这么说起来,这呈季是想要杀离国公为子报仇,倒还真不一定会屠城。”
“毕竟是自己的家乡,那呈季我还是有几分了解,他应该干不出这种事来。”
离阳城里,街头巷尾,流言四起。
关于渊国军,关于呈季的传言,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离阳。
离阳城的百姓,对呈季恨之入骨的同时,又对他抱有一丝期待,期待他能看在故乡的份儿上,不要对离阳城的百姓动手。
时间一天天过去。
渊国军每天按时按点的往城里投掷圆滚滚。
在经历了一开始的胆怯之后,离阳城的城防军,仿佛也已经习惯了,清理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城墙外,圆滚滚堆积如山,经过几天的暴晒雨淋之后,腐坏愈发严重,恶臭熏得人睁不开眼。
渊国军没有闲着,当他们把最后一颗圆滚滚扔出去以后,就开始扔离阳城里扔米田共。
城防军都惊呆了。
这特么是什么操作??
这些渊国军到底还讲不讲武德??
扔完圆滚滚,开始扔米田共,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可是,城防军的反对并没有丝毫效果。
渊国军扔得更欢了。
几天下来,这座原本光辉靓丽的都城,俨然变成了天底下最大的茅坑。
苍蝇,老鼠,小强,随处可见。
城防军又一次崩溃了。
巡逻城楼,变成了最痛苦的事情。
隔着城墙还有好几百米,就能闻到那侵入脑门深处的恶臭味。
但是,城墙不能没有人巡守,否则什么时候渊国军打过来,你城墙上没人,那不就糟了吗。
城防军只能强忍着恶臭巡逻,这么做的后遗症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一个士兵病倒了。
很快,无数个士兵就跟着病倒。
长期生活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地方,不生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传十,十传百,疫病很快就不仅仅是在城防军里传播,而是向着百姓中散播开去。
“我求求你,救救我孩子吧。”
一个妇人抱着手里两三岁的孩子,跪在郎中面前。
“我救不了……”郎中也是无奈。
离阳被围困了这么久,他们这里的药材早就已经耗尽。除非能够开城门,让他去山里采集一些药草,否则,这妇人的孩子必死无疑。
“谁来救救我爹……”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跪在路边,他爹就躺在旁边,病恹恹的,眼看距离断气也不远了。
“这一切都是宗室的错!”
“没错,是离国公的错!要不是他,呈季怎会背叛离国!又怎会率兵南下,害得我们如此煎熬!”
“眼下离阳水深火热,他离国公却是龟缩在王宫里当缩头乌龟?让离国公出来,我们要见离国公!”
离阳城内,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离国公不满,对离国宗室不满。
“大胆!竟敢非议君上,来人,拿下!”
一个身着军服的士兵带着人,不问分毫,拔刀便砍。
“杀人了,杀人了!”
“你们这些狗奴才,平日里作威作福,如今遇到凶险,却是只敢拿我们出气,有本事,你砍渊国人去啊!”
“是啊是啊!”
“跟他们拼了!”
人群里,几个狠人抄起扁担农具,冲上去就和那几个士兵干了起来。
有人带头,很快其他人也都纷纷抄起家伙。
“抓了离国公,开城门!”
原本只是一场小小的冲突,很快就发展成了声势浩大的民变,离阳城的百姓们为求活路,纷纷开始了自救。
当这一切变得不可收拾之后,四下无人的巷子里,那名身穿军服的士兵,和那带头闹事的人,却是悄悄的聚在了一起。
“嘿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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