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宴,
一个禁锢自己思想和行为多年的世家子。
他是整个席家最优秀的孩子,却不是唯一一个。
父母偏宠年纪小的弟弟,对独立优秀的席宴很放心,几乎除了钱,所有的亲情、宠爱都倾注在了席宴的弟弟席礼身上。
席礼出生在席宴六岁那年。
六岁以后,爸妈的宠爱就完全被这个弟弟夺走,从此,席宴成为了被家庭边缘化的大儿子,哥哥。
他是一个好哥哥吗?
很难说。
他疯狂的嫉妒席礼一出生就抢走了父母的全部注意力,爸爸不再像从前一样抱他,夸奖他,妈妈也不再哄他睡觉,亲自给他过生日买蛋糕。
他们认为年纪小,刚出生的席礼更加需要他们的关怀。
席宴,慢慢只变成了一个长大的孩子。
随着他越来越出众,席家父母也越来越满意,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做自己的事业。
而席宴,成为了S大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
他学的是金融管理,曾经是为了接管家族产业。
可当席家父母给了他一张卡让他出去打拼的时候,席宴就知道,他的全部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夺走了。
连同他,为之努力奋斗了多年的梦。
很小的时候,他期望快点长大,学很多东西,进家里的公司,帮爸爸分担,因为他总看见父亲疲惫的双眼和偶尔焦头烂额的烦躁。
席宴想,等他长大就好了,他要学好多好多东西,仔仔细细的学,这样以后就可以帮爸爸处理一些事情,让他有休息的时间。
可弟弟出现后,席宴知道,这个家不再围着自己转。
而他,再也不需要去思考如何减轻父母的分担。
因为席礼,总能轻而易举的夺走他的一切。
针对席宴的这场Game就设计在中段考核。
半个月后,是为期三个月的封闭训练中十分重要的一环,中段考核。
中段考核是重新为他们测定评级的依据,也是能否进入终段考核的重要标准。
这天,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来了。
当席礼带着少年气和青春感走进意词娱乐的时候,原本练习室里其乐融融的一片气氛瞬间凝固下来。
席礼生的很好看,是和席宴完全不同的类型。
席宴常年戴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禁欲斯文,却是为了掩盖那双充斥着阴郁的双眼。
而席礼,简单的白T黑裤,样貌十分出众,一看就知道没受过什么苦,少年感十足,肆意张扬。
席宴今年二十四岁,席礼十八岁。
横亘在两人之间巨大的鸿沟令他们分裂开来,形成两道完全不同的风光。
他跟在雪意身后进来,两人笑着交谈,在看到练习室内面色不善的席宴之时,席礼还对着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哥,爸妈不放心你一直没回家,我来看看你!”
可席宴,理都没理他,一片沉默。
席礼似乎习惯了,也不尴尬,兴奋的看着周围,继续缠着雪意问东问西的。
虽然五个人都是攻略者,但他们毕竟相处了那么久,多少还是能说上点话的。
尤其是几个人同吃同睡,每天都在一起训练。
面对突然到来的席礼,他们一致对外,表示了不满和反抗。
更何况,这个男的就像花孔雀,围在程雪意旁边,不停地散发魅力。
几个人心思各异,考核的时候也差错百出。
走音、走神,跑调,话筒没调好,舞蹈错误,等等等等。
雪意却看也不看他们,和身旁的席礼相谈甚欢。
终于,在两人越贴越近,席礼附身在雪意耳边说话的时候,席宴终于站起了身。
往日还算温和的他摘掉了自己没有度数的眼镜,几秒后,他把眼镜扔在地上,长腿迈步过去,白皙修长的指骨凸起,用了狠劲儿把席礼拽了起来。
他被拖到了另一个空房间。
关上门,席宴一拳打在了他身上,神情阴郁,一双深邃如墨的眸中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谁让你来的?滚。”
席礼挨了一拳,不怒反笑,他低低的笑着,似乎很愉悦,“哥,能看到你生气的样子,可真难得。”
他捂着被打的地方,笑声越来越大,整个胸膛都在共鸣。
席宴气的发狠,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双眸猩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咳…咳……呵,你请假了三个月,我去你学校找不到你,就只能问爸妈,爸妈也不知道,那我只能自己查了。”
“所幸,哥长得帅,走在哪里都是焦点,被人拍到了进出这里的样子,我就来了。”
说这话的同时,少年因为窒息面色惨白,额角青筋暴起,可唇角却一直扬着,一直扬着,弧度越来越大。
“哥……你掐死我啊,掐死我!”席礼抬手按住了席宴的手,甚至就着他的力道更加用劲儿,那张青春肆意的脸上显露出不符合外表的病态痴狂。
席宴厌恶的皱眉,狠狠甩开了他。“别再让我看到你,离她远点。”
“下一次,我会直接掐死你。”
席礼狼狈的摔在地上,细嫩的胳膊擦破了皮,沁出血来。
他眼睛亮亮的,面上都是恶劣的笑:“哥很在乎她吗?”
“怎么办,更想接近她了。”
“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哥,你知道吗?刚刚她和我夸你,夸你好,是呀,我哥哥当然是最好的。”
“你说,我把她追到手,当你弟妹怎么……”
话没说完,少年又狠狠挨了一拳。
男人被他的话激起了火,面上再也没有平日里的疏离和冷淡,暴戾狠绝,“你敢!”
“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她不行!”
“你要是敢碰她,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席礼被打乱了头,眼泪落了下来,却更加激动,状若癫狂:“你喜欢她?你喜欢她?”
“你席宴也会有喜欢的人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哥,我也有喜欢的人,你能帮帮我吗?”
他踉跄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席宴靠近,“可是他很讨厌我,恨我,恨不得杀了我。”
“怎么办啊哥?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想和他在一起。”
说着,他痴迷的看着席宴的侧脸,就要去碰,被男人厌恶的拍开:
“滚,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