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赛即将开始,吕敢刚离开太液池不过十几息的功夫,便在路上遇着了正匆匆而来的三皇子宋凛。
几人迅速迎了上去。
“卑职见过三皇子。”
“免礼。”
免了他们的跪礼,宋凛便要继续前行,但吕敢却突然拿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三皇子,皇上让我等押了您过去!多有得罪,还望三皇子勿怪!”
吕敢虽然口中说得毕恭毕敬,可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
他见宋凛仍要前行,于是将手中的剑从剑鞘中拔出了几分,表示再不配合,便要动手阻止。
宋凛皱了皱眉,面上的神色越发冷峻严肃。
他并不想动手。
这几人虽然也是功夫了得,但比起宋凛来,却远不及他十之一二,就吕敢当下横在他面前的这柄剑,他只需动动手指,便可断成碎片。
若真的打起来,恐怕他们还未出招,便已命丧黄泉。
因又想着,这几人是四平皇派来“押”他的,若是反抗,恐又落个“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的罪名,便还是止了步,默不作声地负手而立。
等他们将他押去池心亭。
但见他不动作之后,吕敢几人却又畏缩不前起来。
他们面面相觑,无一人敢真的对宋凛上手。
僵持几息,吕敢方大声地咳嗽了两下,用眼神催着另几个侍卫,让他们莫再磨蹭。
若因此误了比赛的时辰,他几个少不得也要兜上几篓。
无奈,几个小侍卫终于还是哆嗦着双手,一人一边地反擒住了宋凛,另一人缴了他手中的剑,便就真的押着他往池心亭去了。
吕敢既心虚又微微有些得意地跟在后面。
但刚走了两步,耳边便传来一道怒不可遏的女声。
吕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道一句:这下完了…
听声音,他便知道唤住他们,让他们“站住”的人是谁。
于是赶紧回了身,几个大步上前,便跪在了来人脚边。
“卑职参见太皇太后、太后娘娘、淑妃…”
吕敢口中“娘娘”二字尚未说完,脸上便挨了一个大耳瓜子。
他惶恐万分,甚至不敢看扇他耳光的是谁,便“五体投地”地连连求起饶来。
“好大的胆子!三皇子也是尔等鼠辈可以动手押解的?!”
“回…回太皇太后话…卑职…卑职也是奉命行事…并非…并非有…有意冒犯三皇子…还望太皇太后…明鉴啊…”
太皇太后齐郁的声线极其特别,任谁听上一遍,都会永生难忘。
吕敢常年服侍在四平皇身侧,要认出她的声音,自然轻而易举。
他无需抬头,亦可晓得此时这太皇太后必定瞋目切齿、怒火冲天的。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莫非还是奉的皇帝的命!”
“回娘娘话,正是…正是皇上,比赛就要开始,三皇子却…”
不等吕敢说完,齐郁冷冷哼出一声,打断他道:
“好生糊涂!便就迟了一会子,又能怎的?
虽说皇命难违,可皇帝若是下令让尔等杀予,难道尔等也要照做不成?
三皇子何等身份?可有犯下甚么滔天罪孽?竟被尔等这般羞辱!
来人,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卫都拖下去,打上几十个板子,好长长记性!至于皇帝那边,予自去同他说!”
齐郁说完,全不理会吕敢连连求恕的哀嚎,便领着朱绣、张宣怡、袁梦还有萧炎枭夫妇几个走去了宋凛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