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一吼,两个男童皆被吓出一身冷汗,却不敢就下,反倒更往上爬了一些。
见状,沈玉已然火起但碍于身后立着几名客人,不想大发脾气,遂侧头同那名唤金花、她大伯之子沈聪慧的贴身婢女说道:“你,去把她两个弄下来!成何体统,书不紧着念,日日玩耍,大伯二伯竟也不管!
难怪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爹爹却也好心白养着这几家人!”
沈玉不自觉满满抱怨了一回,全然忘了还有外人在场这一回事。
金花惶惶又害怕,这大小姐,脾性让人捉摸不透,时而温婉,时而暴躁,每每见她,都怕她突然动怒,然后拿身边的人出气。
今日她果真背时,两位小少爷闹着上树去玩已是疯狂,竟被大小姐看个正着,还让她上去拉他两个下来…
金花犹犹豫豫,不敢行动。
沈玉怒意更盛,“难不成你还等着我上树不成?!”
金花埋着脑袋连连摇晃“金花不敢,金花不敢,大小姐息怒…金花不会…不会爬树…”
说完头埋得更低,身子也颤抖不停,但还是哆哆嗦嗦地往树干而去。
她那副畏缩怕事的模样,沈玉看得着急,遂将她一把推开,自己提了粉裙的下摆跨上花台,要往树上爬。
金菊金花都慌忙上前阻止“大小姐”、“小姐,树滑,恐摔了自己,求您下来吧!”
沈玉不停,却继续边爬边吼两个堂弟。
两个小孩素来怕她,又见她来势汹汹,心中更加畏惧,一通手忙脚乱。
好在榕树够大,二人不至于摔落。
但萧立看沈玉那般不顾形象,又笨拙迟缓,仿佛随时会有危险的模样,也顾不得其他便飞身上前直接将两小儿抱了下来。
落地后,正想再去抱沈玉,却见她因踩空侧滑后仰已被萧远救下。
“玉小姐,你可还好?”
二人站定,萧立即上前询问。
沈玉赶忙理正自己身上的衣服,吞吐回话。
“两位小公子正是贪玩的年纪,玉小姐又何必这般苛责,便让他们痛快玩了再安心进学不是更好?”
看沈玉经过方才那样一番惊吓,面上的怒气略有缓和,萧远如是劝道。
两个小孩皆都一脸惧色地躲在萧立身后。
沈玉却另有想法,她并不回萧远的话,微瞪沈聪慧沈聪觉一眼,便将他俩吼回房中,三个丫鬟紧随其后,小跑着匆匆逃了。
几人走后,沈玉方又换上一副宁静温婉、和颜悦色地模样同萧立几个说话。
“他两个确是年纪尚小,恋玩无可厚非,但几位公子有所不知的是,若再不让他们多学些道理,恐怕将来,都得随了他们父亲的样子,游手好闲,骄奢淫逸,眼下不过十来岁光景,却已初见其形。”
沈玉望望两小童离去的方向,微有愣神。
萧立看萧远宋凛一眼,虽不明始末,但也大概理解了沈玉心中所优。
“近些日子,大伯沈以轩更是日日流连烟花之地,二伯沈以哲也总不见人,不知在忙些甚么,两位伯母又只顾同其他府里的夫人妇人们谈天逗趣,对自家孩子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