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一刻钟,吴谦他们在一处名为松兰客栈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客栈在城东北较为偏僻的地方,周围稀稀拉拉地只有几户人家,看起来生意并不怎么样。
吴谦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好了,两位到地方了,我这个护花使者也该离开了。”
“那个,”芊墨看着吴谦,眼睛中好像倒映出了一道银河,她扭扭捏捏的说:“你叫吴谦是吧?谢谢你。还有…今天上午说你是变态的事,对不起了。”
“娘子…”一旁的丫鬟絮雯惊讶地看着芊墨,这个一直都大小姐脾气的主子竟然会道歉了!
“没关系。好了,”吴谦一副嬉皮的表情,“本护花使者要回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小生告辞。”
吴谦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到芊墨在后面喊:
“喂,你早点抓住那个变态杀人犯!”
吴谦摇了摇手,“放心!”
吴谦在黑不隆通的路上走了两刻钟,终于到了租住的房子处。他刚要伸手敲门,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回头一看,竟然是小哥!
“我去!小哥,你这是想吓死我吗?大半夜的一身白衣装鬼呢?站我身后也没个声音!”
小哥没有理他,上去敲了敲门。
吴谦心想自己去跟踪芊墨去了,小哥应该早就到家了才对,怎么现在才回来?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哥,说:
“小哥,你脚力那么好,怎么现在才到家?该不会…”
小哥眉毛不禁动了一下,心想难道自己在暗中保护他的事被这家伙发现了?
“该不会去青楼了吧?嘿嘿,那你真挺快的!”
“滚!”
门没有开,小哥还想再敲,吴谦却拦住了他。
“米儿应该已经睡着了,别打扰她了。咱们翻墙进去就行了。”
他们租住的是普通民宅,院墙很矮,小哥纵身一跃就跳了上去。吴谦就费劲了,最后还是小哥拉了他一把才翻了进来。
进了院子,吴谦才发现米儿其实已经做好了饭菜,摆满了桌子。但是自己左等右等也不见公子回来,自己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哥将打包回来的吃食放到了厨房就回去睡觉去了。吴谦则小心翼翼地把桌子上一口都没动的饭菜收拾好,然后轻轻抱起米儿,打算把她送到床上。
米儿十五六岁,身子柔小,吴谦怎么说也干了五六年农活,抱起这么一个小萝莉还是不怎么费劲的。
米儿蜷缩在吴谦的怀中,长长的睫毛下是诱人的可爱脸蛋,她轻轻地喘着气息,并没有被吴谦惊醒。
吴谦把她抱到房间,轻手轻脚放到穿上,盖好被子,这才准备离开。
他刚一出门,忽然听到米儿说起了梦话:
“公子,米儿…米儿错了,米儿不该生公子的气…米儿错了…”
吴谦心中一阵自责,肯定是米儿上午被吴谦吼了之后,先是生了一阵闷气,打算不给她做饭了。但是过了没一会她就气消了,心想自己一个做丫鬟的怎么能生公子的气?于是赶紧烧火做饭。
可是饭做好了,左等右等也不见公子回来,自己去喊公子又显得太没有面子,于是就坐在桌子旁等着,心里还忐忑地想着公子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直到自己再也忍不住睡着了。
吴谦轻轻关上房门,然后自己也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吴谦还没睡醒,就被一阵急促的呼叫声吵醒。
“公子!公子!”
吴谦赶紧起床,一推门就看到米儿着急忙慌的,手中还端着一个洗脸盆。
“怎么了米儿?”
“刘司理派人来,说让公子赶紧去一趟衙门,有急事。”
吴谦心想,难道是案子的事?于是赶紧洗了把脸,说:
“喊醒小哥,赶紧走!”
“小哥已经起来了。公子,我热好饭了,你吃口饭再走吧。”
“来不及了,把昨天晚上给你打包的包子拿上,路上吃点就行了。”
三人风风火火地朝府衙走去。路上吴谦看米儿有些扭捏,就问道:
“怎么了米儿?”
米儿低头看着地:
“公子,对不起,我昨天没有去给你送饭,你们反而还给我带了吃的…”
吴谦微笑着说:
“傻丫头!别乱想,昨天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不,是米儿。是米儿没大没小,做丫鬟的哪能和主子生气?公子对我太好了,我一时失了分寸,没大没小…公子不喜欢米儿编的柳条帽,米儿以后再也不乱编了。”
吴谦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事这特么的够丢人的,该怎么跟她们开口说。
“和你没关系,这件事我以后再慢慢和你说。”
说话间,他们三人便来到了府衙,可还没进门,就看到刘司理带着人慌慌忙忙地走了出来。刘司理看到吴谦来了,赶紧走向前说:
“吴推官,在下正要找你。”
“怎么了?”
“又发生了一起命案,据报死者情况和宋阿九大致相同!”
“什么?”
吴谦心中一惊,难道是连环杀人案?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官家知道了肯定会发火。
“命案发生在什么地方?”
“城边上的松兰客栈。”
“松兰客栈?”
吴谦忽然反应过来,昨天晚上他送芊墨回去的那个客栈不正是松兰客栈吗?
“吴推官,咱们快走吧。”
“等下,”吴谦看向刘司理身后的衙役们,说:“你们谁认识一个叫刘四的泼皮?”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衙役站出来说:
“刘四?那个肥的像头猪一样的泼皮无赖?”
“没错,就是他!”
“我认识!这家伙经常带着些小泼皮偷鸡摸狗,我抓他好几次了,他平常在哪落脚我都知道!吴推官怎么认识他?”
刘司理对吴谦介绍说:
“这是王东王都头。”
吴谦对王都头说:
“王都头,麻烦你带几个人把刘四和他的小弟们全部抓来。动作要快。”
“推官放心吧!”
说完,王都头便带走了四个衙役去抓刘四。
刘司理对身后的一个年轻衙役说:
“仵作怎么还没来?”
衙役回道:
“一刻钟前已经有人去通知过他了,不过那仵作年老体迈,估计一时半会到不了…”
吴谦说:
“不用找仵作了,我亲自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