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徐余的眼睛一亮!
没想到,不光是陈广来了,为首的三人,乃是不良人三人组,孟齐良、张齐民、周治堂。
这么说来,陈广带着人是追着他们三人来的!
眨眼之间,三人已经到了跟前!
“放了刘平苍!”
一声暴喝,三人同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朝徐余扑了过去。
徐余面色不变,傲然而立,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气度。
这就是太子的气度。
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他很清楚,别看三个不良人来势汹汹,可要是真让他们三个对他动手,他们不敢!
就像他想的一样,孟齐良等三人落地之后,并未动手,只是对他怒目而视,再次喝道:“放了刘平苍,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说话的人,还是张齐民。
话音刚落,张齐民的面色一变,顾不得徐余,快步走到刘平苍的身前,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放在刘平苍的鼻下。
有热气。
张齐民松了口气,伸手推了推刘平苍,压低声音说道:“我掩护,你快走。”
刘平苍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道:“不用。”
“什么时候了,你赶紧走!”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陈广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将众人围了一个结结实实,数十张弓箭,同时拉开。
只待一声令下,就会把孟齐良三人射成刺猬!
陈广快步冲到徐余的面前,单膝跪地:“末将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救驾?救什么驾?”
“殿下,他们三人,打伤军中将士,抢夺军马,而且言语之中,更是大不敬!”
陈广并未注意到徐余的表情变化,一脸肃然:“殿下,不良人图谋不轨也不是第一天了!此前,末将领命要去接手代州直接,孟齐良曾大言不惭,言说不良人只遵陛下之令,殿下没有资格管他们!”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们说什么!
跟我斗,我让你们死!
三品,三品又怎么样!
徐余转头看向孟齐良,缓缓开口:“这话,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孟齐良的眼中,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曾经把酒言欢,笑谈人生,如今,看来只是梦一场…
“小孟!”
张齐民一声低喝,把孟齐良从回忆中叫醒。
孟齐良咬了咬牙,不再去想,沉声道:“这一次的事情,与刘平苍无关。殿下怪罪,尽在我的身上!”
“还有我。”
“还有我。”
一天不良人,一辈子不良人!
三个人,语气坚定:“放了刘平苍!”
“大逆不道,这是大逆不道!殿下,末将这就将他们…”
“住手!”
徐余低喝一声,一摆手:“陈广,带着你的人,滚蛋!”
什么?
陈广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长途跋涉跑来救驾,太子竟然让他滚蛋?
这是什么套路?
发什么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陈广有心当做没有听到,可是徐余紧接着又说了一遍:“我再说一遍,陈广,带着你的人,滚蛋!”
“殿下…”
陈广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正要接着说话,徐余沉声说道:“来人,将陈广拿下!”
跟着陈广过来的将士,全都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陈广是什么人,武道二品的府军前卫指挥使!
偌大的府军前卫,可以说全是他的人!
别看名义上府军前卫是太子徐余的,可是徐余的话,很多时候并没有陈广有用。
徐余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陈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略一迟疑,就要开口让人把自己拿下。
毕竟,不遵皇命,可是要出大事儿的!
但是,不等他开口,徐余沉声说道:“你们三个,把陈广拿下,我既往不咎!”
没有任何犹豫,张齐民一个箭步冲到陈广的跟前,大喝道:“跪下!”
他这一句话,有些弄巧成拙。
二品武者,距离宗师只有一步之遥!
偌大的大梁军中,也不过双手之数。
若非大梁这些年扬文抑武,陈广的地位,绝对和现在不同!
别说是小小的不良人,便是兵部尚书与他说话,也要客客气气。
这一句话,成功的激起陈广的羁傲不逊!
本来表现的还有些卑微的陈广,瞬间挺直腰背,一脸正气:“我犯了什么错,你要将我拿下?”
“凭什么?”
这一下,陈广连殿下都不称呼了。
不得不说,有些耐人寻味。
而且,陈广二品的气势,在这一刻毫不掩饰。
磅礴的压力,让孟齐良、张齐民、周治堂三人都是脸色一变。
尤其是正在陈广身旁的张齐民,感受最为深刻!
三品与二品,天壤之别!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陈广想要打死他,似乎只要一巴掌!
不过…
张齐民并未退缩,反而挺了挺胸膛,硬气的说道:“你放出气势,吓唬谁!”
话音未落,陈广居高临下的看了张齐民一眼,不屑的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
接着,随意的一巴掌拍向张齐民。
说是随意,可是武道二品的一举一动,自然暗合天地自然,压力无形,却又排山倒海。
张齐民只觉得有一股巨力像他袭来!
哪怕他已经小心戒备,可仍旧不是一合之力,一下就倒飞了出去。
好在,陈广并未使用全力,倒飞出去之后,张齐民在空中翻了一下,稳稳的落在地上。
另一边,孟齐良和周治堂对视一眼,纷纷上前一步,沉声喝道:“陈广,退下!”
陈广并未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正色说道:“我只是要讨个公道,太子殿下凭什么要将我拿下!”
徐余忽然轻笑一声,拍了拍孟齐良和周治堂的肩膀,轻声说道:“没事儿,不用担心。”
说不担心是假的。
但是看到徐余镇定的目光,两个人也觉得镇定了许多,往一旁让了让。
徐余站在他们的中间,看着陈广,又笑了笑:“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为何,陈广的心里,忽然升起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肯定是他故弄玄虚,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