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听到孟齐良的称呼,张齐民的脸都吓绿了。
喊当朝太子“二哥”,那孟齐良是什么人?
这特么…谋反作乱啊!
张齐民赶紧拉了拉孟齐良的衣袖,一边打眼色,一边说道:“小孟,小孟,你认错人了,别胡说八道。”
“错不了,错不了。”
孟齐良嫌弃的瞥了张齐民一眼,兴奋的说道:“我二哥我能认错嘛!你真的是…是吧,二哥?”
完了…完了…
师父…不是我不小心,实在是小孟的脑袋,不好使啊!
一时间,张齐民的心都碎了。
为今之计…
罢了!
张齐民一瞬间就下了决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要说还没说,太子徐余忽然开口说道:“好久不见。”
这是什么情况?
不止是张齐民愣了,便是孟齐良和周治堂也是愣了一下,不由得问道:“老张,你弄啥?”
“我…我…我腿受伤了。”
说着,张齐民费劲的站了起来,脸上变颜变色,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太子和孟齐良有旧,那…应该就没事儿了吧?
心里想了想,张齐民松了口气。
只要小孟没事儿,别的都好说。
跪一下,不算什么…
进了内堂,几个人分宾主坐定,刚刚聊了几句,孟齐良忽然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一声尖叫,猛地站了起来。
这一下,吓的张齐民和周治堂一激灵。
尤其是张齐民,大喝一声“护驾”,人就猛地冲到徐余的身前,就连腰间的朴刀,都是瞬间出鞘!
张齐民眯着眼睛,扫视四周,面容冷峻。
孟齐良愣了一下,忍俊不禁:“老张你弄啥,我是忘了一个事情,好家伙,你这弄的像是怎么着了一样。”
“二哥,你别见怪哈,我这个师弟,脑袋也是有点不太正常。”
张齐民也不觉得尴尬,憨笑两声,并不解释。
徐余也跟着点了点头:“不碍事。”
“既然这样,那老张,老周,你们俩陪着二哥,我出城一趟,把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
当着徐余的面,孟齐良也不好说他要去找太子,只说要去城外处理事情。
但是他不知道徐余的身份,张齐民却是清清楚楚。
让他喊徐余二哥,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天知道,他有多想点名这就是太子。
但是太子不说话,他也没办法啊…
不成…不能让小孟这么出城。
这要是出去,还不定惹出什么麻烦。
略一迟疑,张齐民赔笑道:“公子,您坐一下,我去送送他!”
说罢,见太子不反对,张齐民赶紧追着孟齐良跑了出去。
俄顷,他带着孟齐良一起回来了。
周治堂看到他们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不由得一愣,调侃道:“孟哥,你不是又忘了什么事儿吧?”
孟齐良尴尬的笑了笑,小声说道:“老周,快过来,到我身边来。”
“干啥啊,没看我这正跟二哥聊天呢。”
周治堂也是放得开,和徐余并肩坐着。
也不知道他从那找的瓜子,在那一边嗑瓜子,一边聊的起劲…
“快过来!”
孟齐良急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可是脸上的表情还得控制。
与此同时,徐余却站了起来,轻声说道:“不碍事儿,都坐吧。”
“都坐,都坐。”周治堂也跟着帮忙招呼。
无知,果然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孟齐良和张齐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苦涩。
张齐民是不敢坐,孟齐良犹豫了片刻,看了一眼徐余,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徐余的另一边,大大咧咧的说道:“这个…二哥。”
听到这个称呼,徐余微微转头,看了孟齐良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孟齐良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还敢喊他二哥。
孟齐良目光清澈,与他对视一眼,轻声说道:“二哥,有个事儿得跟您说一下,说完了之后,您要是愿意,我就还喊您二哥,你要是不愿意,咱再另说。”
徐余看了看他,淡淡的说道:“说吧。”
“不是,孟哥,你犯啥错误了又?”
“去,别捣乱。”
孟齐良呵斥了一声周治堂,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今天早上,府军前卫…”
周治堂心里咯噔一声,这个孟哥,怎么这事儿都说。
二哥就是江湖中人,这事儿要是说,万一出事儿了,可咋整?
不过…二哥为人稳重,应该也不会出啥事儿吧?
就在周治堂心里嘀咕的时候,孟齐良已经把早上在代州城门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个七七八八。
“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没了,就这么多。”
“哦,那就跪下吧。”徐余的语气,极为平淡。
但是这种陌生的语气,落在孟齐良的耳朵里,却有些难受。
遥想当初,他和二哥,那可是平康坊里最受姑娘们欢迎的两个人啊。
那时候,他们把酒言欢,和姑娘们吟诗作对。
甚至,还曾一起离开京师闯荡。
虽然并未离开京兆府的地界,可是那一次外出游历,仍是颇为有趣的一件事情…
终究…只是过眼云烟。
心中苦涩,孟齐良一眼不发的站了起来,和张齐民跪在了一起。
这一幕,让周治堂看呆了,心说这是咋了?
张齐民赶紧对他使眼色,低声喝道:“还不快过来跪下!”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可是周治堂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在孟齐良的身旁跪了下来。
在他们的面前,徐余端坐,老气横秋的说道:“孟齐良,你身为不良人,竟敢威胁府军前卫,甚至将府军前卫的校尉打上,还对指挥使大言不惭,你可知罪!”
“不是,这个都是我的错。”张齐民抢在孟齐良之前,直接把罪过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当然,就算他不揽,孟齐良也不会说话。
这时候的孟齐良,很忧伤。
就和张齐民宅子里的杜秋,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
“殿下,真的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吧。”
张齐民硬着头皮,并不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