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婆沉吟片刻,“不是不可能,属下猜测,那云彼丘应是知道了罗摩天冰的事,也知道圣女大人您需要,这才兵行险招,偷了罗摩天冰想要奉给您,不成想会被发现。”
角丽谯抬手抚摸了一下发梢,娇媚的捂嘴轻笑。
“倘若真是如此,我倒是可以给他这只丧家之犬一个容身之处。血婆。”
“属下在。”
“派人去找,一定要在四顾门之前找到他,将他带回金鸳盟。既然是一条好狗,那就给他个恩典,让他跟在我身边。”
“属下遵命。”
“还有宗政明珠,让他动起来吧,我可不想辛苦了这么久,白白给别人做嫁衣。”
“是!”
“下去吧。”
血婆领了命令,转身匆匆离开。
屋外暗处,笛飞声垂眸摩挲着指尖。
云彼丘能偷得了那个黑心女人的东西?
莫不是在耍什么心眼吧。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等角丽谯将那些东西弄回来,他就不必再与角丽谯逢场作戏。
笛飞声暗自嗤笑一声,消失在原地,仿若从未出现过。
黑夜沉沉,最适合偷鸡摸狗。
四顾门墙头。
“长亭,长宇,你们倒是快些。”
墙外,玉清仰着脑袋催促趴在墙头的两个人。
“先生,我们为什么要偷跑?”长宇颇为不解。
玉清撇了撇嘴,“现在四顾门的杂事那么多,不跑留在这当牛马吗?”
“从大门离开不好吗?先生,您可是四顾门门主,这般偷偷摸摸的,被发现了您门主的颜面往哪里搁?”
“从大门出去不就被他们看见了,你们倒是快些。”
俩少年蹑手蹑脚的跳了下来。
一大两小贼头贼脑的沿着小路下了小清峰,骑上了林中早已准备好的马,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青峰镇。
次日一早,石水发现了书房内署名是她的留书,疑惑地打开一看,嘴角不由得抽动了几下。
她早该想到的,依门主的性格,怎么可能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门内。
不过,好在四顾门已经踏上正轨,门主也已经将四顾门的诸事安排给了她、大哥和二哥,即便门主不在,四顾门也能很好的运转。
玉清深深觉得有句话说得甚好,不会带团队,只能干到死。
她只不过是合理安排团队罢了,并不是当甩手掌柜,就是如此。
四顾门某花厅嘈杂了很长一会儿,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云隐山。
漆木山与单孤刀的安眠之所。
两人祭拜了漆木山之后,便干起了正事。
说是正事,不过是刨单孤刀的坟罢了。
当然,动手的是李莲花。
若棺椁中的人真的是单孤刀,方多病动手便是大逆不道,李莲花自然不会让他上。
方多病心情复杂的蹲在一旁,眼见着他师父将他爹的坟给刨了。
一抔一抔的坟土散落在地,棺椁逐渐显露在两人眼前,
李莲花长出了一口气,眼神坚定的掀开棺盖。
单孤刀的尸体在药物的保存之下,依旧没有腐烂。
李莲花看向方多病,方多病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这才弯下身,细细检查单孤刀的尸体。
为了给方多病解惑,他先是拿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向护身甲。
传闻中由云铁制成的护身甲,宛如一张纸,被捅了个穿。
方多病睁大了眼睛,“宝甲是假的?”
李莲花的脸色也白上了一个度。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将匕首扔到一边,握住尸体的手腕,检查尸体的断指。
断指骨头齐整,分明是刀切所致,与单孤刀截然不同。
李莲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捏着单孤刀的脸颊,捏至两侧下颌骨相对应的两处位置时,顿住了。
这两处的骨头,摸起来有些违和,皮肤的手感也不对劲。
“方小宝,给我一张沾水的帕子。”
方多病默默的掏出一张帕子,倒了些水将帕子打湿,递了过去。
李莲花将湿帕子紧紧地贴在单孤刀的脸上,静等了半刻钟的时间,拿起帕子一看,单孤刀脸上的某些部位微微凸出。
李莲花用拇指蹭了蹭,一种油脂样的东西被蹭了下来。
他苦笑一声,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用帕子将他脸上的东西擦去。
如今这张面容与单孤刀依旧相似。
只不过从原本的十成十,变成了现在的八成。
李莲花呆呆的盯着这张脸良久,忽地将手中的帕子扔出,飞身离开。
帕子飘飘落下,盖住尸体的脸。
即便李莲花什么都没说,方多病也明白了。
棺材内的人,压根就不是单孤刀。
因此,受到暴击的不只是李莲花,还有方多病。
方多病神思不属的坐在李莲花亲手雕刻的墓碑前,忽然觉得可笑。
他有爱他的父母家人,有关心他的朋友知己,还是会被一个未曾见过几面的亲生父亲牵动心神。
甚至,那时他还不知道单孤刀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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