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元宝山庄喧哗不止。
玉清刚打开门,与不远处的李莲花对上了眼,方多病也出来了,三人结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行至金员外门前,管家金常宝正慌忙的来回踱着步。
“发生什么事了?”李莲花问。
“老爷不见了。”金常宝焦急的捏紧了拳头,“晨起后,我在老爷的屋子外喊了很多声,老爷都没有回应。
我便冒着被老爷惩罚的风险推门进去了,却发现里边空无一人。
因为那封威胁信,庄上不仅加强了守卫,夜间老爷也不会踏出房门,他不可能莫名消失。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便安排了人在庄子内找去了,直至现在还没有消息。”
“我们可否进去看一看?”
金常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李莲花所请。
交谈间,宗政明珠带着监察司的人过来了。
听闻金员外失踪,他那两只眼睛如探照灯一般,将所有人上上下下扫视了个遍。
玉清斜了他一眼,不在意的晃了晃手里的剑。
宗政明珠立刻将脑袋撇到一边,目不斜视。
金员外的屋子精致非常,装饰满了价值连城的摆件,却没有什么人气。
冰冰冷冷,刺入骨髓。
李莲花和方多病在屋内找寻了起来,发现桌上有一个断齿的玉梳。
他们判断,这枚玉梳是机关的钥匙。
方多病偏头问,“金管家,你可知这间屋子有没有密室?”
金管家赶忙否认,“我不知道,主人从不允许我们私自进出他的卧房,就算有密室,也不会在我们面前打开。”
方多病点了点头,在房间的书架上找到了一个钥匙孔,将玉梳插进去,斗笋合缝。
轻轻一旋,一道暗门打开,露出里边的密室。
李莲花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走进暗道,其余人紧随其后。
不多久,便在暗道内发现了金员外的身影,只不过是躺下的金员外。
玉清检查了一番,起身道,“死了,被人掐住咽喉,窒息而亡。”
“死了?!”
金管家惊骇的跪倒在地,趴伏在金满堂的尸体上。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赶忙爬起来,跑到一旁,抱起一个半开的盒子,睁大了眼睛。
“泊蓝人头也不见了!”
“什么?”简凌潇面色一变。
其余人皆是同样的震惊。
李莲花微微蹙眉,绕着尸体走了一圈。
“看他衣衫凌乱,一只鞋子还被扔到一边,凶手应当是想从他身上找什么东西。
可能是找钥匙,加之丢失的泊蓝人头,看来这个人就是冲着泊蓝人头来的。”
公羊无门‘嘶’了一声,讶然道,“难不成是写信威胁金满堂的人?”
“可那人要的不是元宝山庄的财宝吗?”苏小慵不解。
“醉翁之意不在酒,”公羊无门哼笑了一声,“更何况,泊蓝人头不也算是元宝山庄的财宝吗?”
苏小慵摸了摸下巴,赞同道,“有理。”
她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大家也都别装了。
传闻泊蓝人头能治百病,使人长命百岁,就在金满堂手中。
众位神医齐聚一堂,我想……都是为此而来的吧。”
神医们相互瞥了一眼,却见对方脸上是同等的心虚。
心照不宣,不言不语。
玉清轻抿双唇,浅浅一笑,从袖中拿出那张当票。
“这泊蓝人头是我的东西,不知是谁偷了去,宗政大人,你可一定要帮我找到啊。”
宗政明珠面色一僵。
不是,这关他什么事?
但他敢拒绝吗?
只得憋屈的回了声,“在下会尽力的。”
玉清态度温和的点了点头,“那便多谢了。”
苏小慵好奇道,“泊蓝人头不是金满堂的吗?怎么会是济怀先生的东西?”
玉清瞥了眼简凌潇,“这泊蓝人头并不是金满堂所有,而是十年前董羚当给他的。
我为他治过病,他为了感谢我,便将泊蓝人头的当票和赎金送于我了。
我此次来,便是要将泊蓝人头赎回去。
没想到还不曾与他提起这件事,他便命丧黄泉。”
李莲花忽然开口,“金管家,刚刚你说不知道这个密室的位置?”
“啊?”金常宝微微一怔,点头道,“是。”
“那为何你一进来便能直接找到藏泊蓝人头的地方?”
暗室内静了一瞬,金常宝满面悲戚的回答,“我亲眼见过老爷将泊蓝人头装进这个盒子,因而一进来我便发现了它,有什么不对吗?”
“对,”李莲花呵呵一笑,“你说对就对。”
在场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金管家当真是说了个错漏百出的谎。
公羊无门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先出去吧。”宗政明珠发话了,“来人,将尸体抬出去。”
监察司的人将金满堂的尸体抬了出去,神医们也跟着出去了。
玉清晃晃悠悠的走在最后边,望着前边不远处的简凌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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