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粟靠墙坐下,抱着自己,一双眼睛时不时地东张西望,就怕哪里会冒出什么东西…就这样,言粟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色微微亮,她才像是昏迷一样,睡了过去。
就这样,在这栋废弃厂房里待了两天三夜,没有任何吃的,喝水只能喝一根自来水管里的自来水。
她已经饿得筋疲力尽,胃痛得失去了知觉。
托着沉重但虚浮的步伐,言粟重新走到了镇子里。
她当时想,就算死,她也不想被饿死。
走啊走啊,路过各种早餐店,她没有钱,也不敢问他们要吃的。
终于,她走不动了,路过一座桥的时候…
“咚”地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摔的,顿时头晕眼花,金星直冒。
她趴在地上,想,要是徐奶奶还在就好了。
就在这时,桥面上驶来一辆车。
言粟眯了眯眼睛,还是看不太清,但是她能看出来,那是一辆很高级的车,很干净,像是新的一样。
车上下来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大哥哥。
再然后,她就被那个年轻大哥哥带回了湛城,带进了一所很干净漂亮的房子里。
她吃了很多好吃的,睡了很长一个安稳觉。
醒来的时候,身边有好多漂亮的裙子,一件比一件像公主。
她已经四年没穿过这样的裙子了。
“这些…都是你给我买的?”言粟疲惫过度,饿了太久,脸色还是很苍白,整个人都瘦脱相了,眼里却是有光的。
“不是我,我是受人所托。”年轻大哥哥开口,声音有些冷。
“是这所房子的主人给我买的?”言粟继续问。
“是的,可以这么说。”他回答。
“她…姓什么?”言粟认定,能买这么好看的裙子的人,一定也是个公主,是个大公主。
“沈。”他回答。
后来,她有了全新的生活,住进了学校,沈姑姑会给她钱,给她买好多吃的用的穿的。
再后来,来往的书信中,她得知“她”排行老四,所以她叫“她”沈四姑。
从那天开始,她有了她的“沈四姑”。
思绪在这里中断,言粟已经走到了那栋洋房门口。
洋房里住着的,是那个禽兽不如的白眼狼,陈建平。
言粟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但是不敲门的话,她就得不到徐奶奶坟墓的地址,也就没有办法去给她扫墓。
那就…还是敲吧,反正钱沅就在门口的车里。
言粟抬手,正要敲门,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对话声。
一位中年妇女,声音卑微而响亮:“陈工头,我家老罗在工地上被掉落的砖头打了头,把脑子砸坏了,医生说了,是你没有给他合格的安全帽,你们不负责的话,我要去法院告你们啊!”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男声:“你爱告就去告,顺便帮我把安全帽厂子告咯!”
“你没有良心,你活该死了婆娘!你看我不告死你!”
“滚!”
然后,言粟见到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院子…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