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是因为生她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才有了后来的一切,她才是罪魁祸首。
郁钦追上来,气喘吁吁地看着沈眠川,轻声问:“先生,你没事吧?”
沈眠川轻轻摇了摇头。
二人不敢碰言粟,也不敢和她说话,只能站在边上看着她哭。
三月的湛城,开始回暖,但晚上依旧很冷。
言粟穿着大衣,衣袖上都是眼泪。
慢慢地,言粟突然没了哭声,往旁边一倒,晕了过去。
“粟粟!”沈眠川喊了一声,去接她已经来不及了。
“先生,小姐只是哭得缺氧了,没大碍,我们先回家吧。”郁钦说着,上前来帮忙。
“嗯。”
言粟在车上醒来,听见车内两个人正在说话。
“先生,老先生让你明天回去一趟。”郁钦声音低沉,说得很小心。
“知道了。”沈眠川回应得很平静。
“今天那个人,是老言总曾经的下属,算是比较了解当时两个公司的竞争情况和过程的人。”郁钦继续说。
“嗯。”
“苏澈那边…”郁钦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不能让他再见粟粟了。”沈眠川冷声命令道。
言粟躺在车上,头下枕的是沈眠川的腿。
她醒了,也都听见了。
但是她不想面对,所以装作还没醒,直到快到家的时候,才缓缓坐起身。
“粟粟,醒了,头痛吗?”沈眠川轻声问。
言粟摇了摇头,兀自下了车。
沈寐雨还是在客厅吃樱桃,看见言粟又哭过,正要上去奚落一番,被沈眠川抬手制止了。
于是,沈寐雨就这样讷讷地含着一颗樱桃,静静地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言粟回到房间,径直进了浴室。
或许,她也是时候准备离开了。
洗完澡,言粟从浴室出来,因为没有吃晚饭,低血压犯了,整个人晕头转向,差点跌倒。
刚要上床,却发现床上已经躺了个人?
言粟皱了皱眉,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沈眠川,请你别这样,这是我的房间。”
沈眠川把被子掀开,示意言粟过去,轻声道:“我不放心你,陪陪你。”
言粟站在原地没有动,皱眉反问:“不放心我什么?怕我想不开自杀吗?”
听见“自杀”两个字,沈眠川的眼神里有了片刻的闪烁,随后露出了招牌的微笑,道:“粟粟不要胡说,过来,我不碰你。”
言粟还是僵持在原地,没有移动半步。
沈眠川从床上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言粟身边,看着她单薄的身子,想伸手…
但言粟很快就往后退了一步。
沈眠川的手僵在空中,停了半晌,方才开口:“粟粟,请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如此防备着我。”
言粟失笑,自嘲般看向沈眠川,眼底发红,问:“交代…怎么给?你要把你爸妈杀了吗?还是送他们去坐牢?啊?”
沈眠川语塞,沉默着看着言粟。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沈眠川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留下一句:“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