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好几年,你父亲为了给你母亲治病,为了照顾她,才疏忽了对公司的经营,让奸人有机可趁…”
言粟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字字泣血。
她双眼含泪,讷讷问:“怎么死的?”
看着如此难过的言粟,苏澈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他不该这么突然让言粟听到这些。
“言粟,这不怪你,你…”苏澈相劝,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劝。
“我问你,我爸妈怎么死的?!”一滴眼泪从言粟的眼眶坠落,“啪”地一声,砸在餐桌上。
“怎么死的?被沈文楠和容惜害死的!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就因为他有钱?要不是沈文楠,你言家现在会比他沈家差吗?”
言粟低垂着头,张勋的话在她听来,字字诛心。
她跟沈眠川回来,真的是为了想怎么报仇吗?
回来了这么些天,她又做了些什么呢?
沉浸在沈眠川的世界里,多好,多舍不得出来…
他难道骂得不对吗?
“言言,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太难过了。”苏澈在一旁看着言粟这个样子,有些心疼,正想要来安慰她,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
“不是这个意思,就闭嘴。”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房间门口,男人身姿挺拔站在门口,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来人的表情,但是他周身冷漠的气场,却足以让张勋和苏澈立马闭了嘴。
男人迈动长腿,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温和的光芒里,他把垂丧着头正在默默哭泣的言粟抱进怀里,用森冷的目光看向张勋,冷声道:“下次,我希望你直接约我。找粟粟说这些,她做不了什么。”
“沈眠川,你还好意思出现在这里?!”张勋总算回过神,结结巴巴地开口,故作凶狠。
沈眠川把言粟从座椅上扶起来,眉目沉重,轻声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来找粟粟罢了。”
说完,沈眠川带着神志不清的言粟走出小包间,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一打开,言粟迅速跑了出去,跌跌撞撞。
沈眠川赶紧去追,身后是郁钦急切的声音:“先生!你的病还没痊愈,不能跑!”
但是,沈眠川并没有理睬,跑走了,郁钦连忙跟了上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言粟跑累了,蹲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哭。
沈眠川跟着蹲下来,伸手去抱她。
“别碰我!”言粟大喊,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的。
沈眠川只能收回手臂,往阶梯下走了两步,蹲下来刚好和言粟齐平。
“粟粟,我们…”沈眠川想要安慰他,但是刚一开口,就被言粟哭着打断。
“你别说话,我不想听!”言粟大哭着,撕心裂肺。
之前,她不知道父母于她意味着什么,可能只是生养她的两个人而已,沈文楠和容惜害死了他们,她理所应当要恨他们,要替他们报仇。
起初,其实她最难过的,是沈眠川有目的地接近她,对她好。
可是现在,听见张勋讲出了那么有血有肉的两个人的往事,她真的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