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塑料雨衣(1 / 1)

根据我以往接触这些怪物的经验,如果他想吃人、又瞎,那多半是依靠嗅觉来寻找猎物。

虽说他鼻子被削了,但我不确定功能还在不在,也许他能闻到味道。

假设他真是通过嗅觉锁定目标,那活人气味和人血的味道比起来,应该是鲜血的味道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他仿佛不知疲倦,为了‘吃’,力气越来越大,陈清寒被他撞到墙上,大宝剑砍到他身上,只砍伤点皮,骨头居然没砍断。

大宝剑削铁如泥,这样的神兵利器都不能砍断他的骨头,这骨头不得比钢铁还硬?

怪不得陈清寒被他撞得皱眉,他骨瘦如柴,骨头又硬得离谱,硌一下肯定特别痛。

说不定陈清寒的骨头被他撞裂了?

其他几名同事对付他各有各招,但招招都白费,他们使用的方法太有针对性,要么是对付僵尸的、要么是对付邪祟的,显然,这怪物不是此类东西,可说他是活人吧,大宝剑又伤不到他根本。

或许他是个超人?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怪人已经被血手帕吸引,丢下屋里的几位跳了出来。

我们在仓库等白脸女人的目的就是请她入瓮,断然没有再将其引出去的道理,所以我不能离开仓库,还得给陈清寒他们争取时间,把刚才没关上的窗户关上。

仓库院子里没有阴风和怪物,陈清寒不放心,他要先出去检查一遍,确认白脸女人没在外面,再把仓库的窗户关上。

我挥着血手帕,引着怪物男在仓库里赛跑,将他引到无人之处,我假装为躲他跳起来,撞坏了头顶的监控,回手甩出一个业火球,怪物男被火球包住。

怪物男冲出火球,头顶硕果仅存的几根头发和身上的皮被烧没了,一身骨头架子倒还完整。

我一看好家伙,真金不怕火炼哪,这时候雷电追赶而来,一道道劈在他身上,我楼上楼下地跑,粗略估计得有几十道雷劈中他。

雷劈加上业火烧,一道一道地,他的骨头架子在缩小,像磨骨似的,最后磨没,时间也走向午夜12点零3分了。

他的爪子把我衣服挠成拖布头了,我解决完他,躲进一间空库房,给陈清寒发短信,让他把外套给我送过来。

仓库窗户关上了,但陈清寒却迟迟没来给我送外套,我看看手机,信号就一格,有时候一格也没有。

这边没有重要物品,所以库房门没有密码锁,很多甚至没上锁,我挑能进的进去翻找,还真在一间库房里翻到一套衣服。

只不过这衣服不是现代人穿的,它甚至不是活人穿的,这是身古代的殓服。

古人下葬穿的衣服也许是日常款式,但我看到这套衣服就知道它是殓服,因为它的款式非常特别,这是套仿造版的金缕玉衣。

活人再富贵,也不会穿这东西,我比量一下,觉得挺尺寸合适,就将它从木箱里提出来往身上套。

我觉得它是仿版,正是因为它很轻,玉片看着像玉,却比玉轻很多,金丝也不是金子做的,整套衣服拎起来跟一套纯棉睡衣的重量差不多。

说它是金缕玉衣,那是因为外形像,论材质,我觉得它更像是塑料雨衣。

反正是不值钱的物品,我穿一下、就算穿坏了,应该也不用赔偿,或者赔不了几个钱。

衣服分上下、上衣套头穿进去,裤子没有腰带,也没有松紧绳,我把自己的腰带解下来,捆在它外边,防止它掉下去。

穿上这衣服走路时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真的就像穿了一套分件式塑料雨衣。

谁会在任务中将这身衣服带回来,当任务物品存入仓库?

一般没有价值的东西,单位会将这些东西当成回收物品送去回收站。

我哗啦哗啦从库房跑出来,此时我在一楼的走廊上,打开的窗户已经关闭,我听到楼外边有人说话,来到走廊尽头的窗前往外一看,是几个同事在商量怎么给受伤的那人止血。

原来他们已经到院子里去了,那么现在仓库里只有我和陈清寒?

零时已过,但我感觉黑暗时刻并没有过去,仓库里仍旧阴森森的,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灯泡都变暗了,只暗不灭,像被什么半透明的东西包裹住了一样。

“现在是什么环节?捉迷藏吗?”我看着走廊上的灯,直觉告诉我白脸女人就在仓库里,她进来了。

陈清寒半天没动静了,我有点担心他,快步走到楼梯口,刚想迈步上楼梯,一抬头就看到楼上站着一个人。

“不是捉迷藏吗?”我看着楼梯上的白脸女人,她换了身衣服,换了身蓝色的长衫,长发披散,脸白得像扎进过面缸。

“cos山村老尸呢?”我说完她,再想想自己现在也穿得不伦不类,立刻闭了嘴。

她如果是cos山村老尸,我cos的就是汉代古尸…

白脸女人没理会我的嘴欠,她侧过身,让我看她身后,陈清寒盘腿坐在地上,他身边围了几个小孩儿,有男有女,模样恐怖,各蹲一角组成  个四方型,将陈清寒‘困’在其中。

“你这样就不对了,小孩子是无辜的,怎么能用他们当工具呢?”那几个孩子虽然长得恐怖,却只是小小的婴儿,我不信他们能将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必然是有大人用了残忍法子,把他们变成这样。

陈清寒被他们包围,看来是不能移动,他闭着眼无声嘀咕着什么,我估计是让这些小家伙不能靠近他的口诀啥的。

我忽然想起他给我的护身符,我觉得他比较需要,迈步继续往楼上走,白脸女人又正过身子,将陈清寒和小孩子们挡住。

“嘿你这人,说话不说数,说好了七月十五是我死期,现在12点已经过了,是十六号了。”我没有停下脚步,逐级台阶往上迈。

白脸女人胳膊一动,从袖子里滑出一个小布偶人,她将小布偶人攥在手里,举起来给我看。

小布偶人身上扎着纸条,上面有我的名字和生日,我挑挑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白脸女人终于开口:“让你死、死的很痛苦。”

她另一只手抬起来,手指捏着一支针,针有三寸长,我急道:“你别骗我,这招真好使吗?”

她目光凶狠,嘴角扯开一抹邪笑,嚓嚓嚓,拿针连扎布偶三下,分别扎在头、心和肚子上。

“啊——”我捂着头和心弯下腰,白脸女人见状狂笑起来,再接再厉地扎布偶。

我看她这样子,是真的相信这招管用,不像是在骗我或吓唬我。

我装作痛苦的样子,倒在楼梯上,一级一级往上爬,边痛苦哀嚎,边挣扎着向上爬。

她扎得过瘾,仰头大笑,忽然,她收住笑容,把针也收起来,又拿出一支打火机。

布偶里填的应该是草,她狠狠地瞪着我说:“我要让你体会到我徒儿的痛苦。”

敢情双马尾老太太化成枯骨前的感觉是被火烧灼,我竭力装出害怕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陈清寒都忍不住睁开眼来看向我。

我此时已经爬到楼梯靠上的位置,再有两级台阶就爬上去了,昂着头歪着脖子刚好能从白脸女人脚旁看到陈清寒。

我冲他挤挤眼,他嘴角咧了咧,赶紧闭上眼睛。

“哎呀——啊——烫死我啦!”在白脸女人用打火机烧布偶的时候,我非常配合地发出声声惨叫。

她没有直接将布偶点燃,而是先烤布偶的手、脚和脸,她觉得折腾够了,才收起火机,又换上一把小剪刀。

她袖子里可真能藏东西,跟百宝袋似的,她狞笑着,举起剪刀咔嚓一下将小布偶人的头剪掉,眼中带着快意。

“我的头…”我捂着脖子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踝,腾然升起的火光瞬间将她的双脚和小腿烧没。

她身子一拧,身体栽向一旁,上身躲过业火,奈何没有腿,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阵内的雷电不劈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既然如此只能我亲自来了。

趁着她倒地,我一团火球过去烧掉一个围着陈清寒的婴儿,四个婴儿并不是静止不动,他们努力向陈清寒‘爬’去,本来离他有一掌的距离,可能是刚刚他担心我,睁开眼看了下,分散掉一丢丢注意力,让婴儿又向前爬了一段。

现在他们四个的小黑手已经快抓到陈清寒身上了,被四个样貌恐怖的婴儿贴身围着,而且稍有不慎就会让他们爬到身上去,我想求他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

一个婴儿被烧成灰,其他三个婴儿像是受到了惊吓,又极度愤怒,突然转头看着我,快速向我爬过来。

“哎哎?还敢过来!”我边说边丢出火球,他们想躲,但火球连成火圈,这回反过来是他们被围住了。

火圈将他们圈在当中,有一个婴儿试探着伸手,手指头被烧掉一节,吓得不敢再动。

“知道害怕,那就好。”

白脸女人翻身,趴在地上咬牙向我爬过来,她比婴儿更愤怒,大声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用?”

我看看地上身首异处的小布偶人,点点头:“啊,你说那个,哈哈,那又不是我,谁知道你剪的是谁。”

“不,不可能,信息不会错!”白脸女人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这么自信?信息哪来的?不可靠吧。”我故意这么说,想激她说实话,那字条上的名字和生日没错,出生年月日就是我档案和身份证上的日期。

但她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证信息?要说她知道我的名字那有可能,生辰八字这种东西,都精确到时辰了,我觉得不是能在网上查到的内容。

陈清寒当初也是为了档案的真实性,也是为了应单位的要求,才把出生的时辰也编上去了。

时辰只有档案里有,身份证上没有,户口上也没有。

“不…我明明,我明明用摄魂术控制了他,不会有错,没人能骗过我的摄魂术!”

“啊,确实,要是这样的话,你看到的信息没错。”

“那为什么?为什么对你无效?”白脸女人攥紧拳头,狠狠捶了下地板。

“因为我不是信息上那个人啊,信息没错,人不对。”我耸耸肩,语气轻松地说。

白脸女人意识到刚才自己被耍,气得眼睛能喷火,她还想使什么招数,我却不能给她机会了。

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她,就是没打算留她活命,她邪门的招数太多了,留着她准没好事。

她法术再强,施放也要时间,就像技能吟唱似的,我的业火不需要,一下打断她的吟唱,把她快速火化。

她一死,那三个小婴儿便乱了分寸,焦躁地乱撞,直接撞上业火圈,把自己给烧死了。

白脸女人虽然死了,仓库里阴森森的气氛还在,陈清寒从地上站起来,我忍不住打趣道:“你这是要遁入空门啊?一个晚上光打坐念经了。”

我把护身符摘下来,套他脖子上,刚才没来得及摘,现在趁无事发生赶紧给他戴上。

因为我感觉危机并没有过去,“别跟我争,这东西你戴着比较好,你没看今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特别喜欢围着你吗?”

我出声阻止陈清寒摘护身符的动作,他把抬起的手又放下去,无法反驳我的话。

“雷电为什么不劈她和那几个小婴儿?怪了…”这大阵什么都劈,但今晚怪事频出,我却看不出白脸女人和小婴儿有啥特别之处,能让大阵不顾我的意愿,放过他们。

“现在查不出来了,证据让你销毁了。”陈清寒无奈看我一眼。

“销毁就销毁吧,反正我不求甚解。”我摆摆手、无所谓地说。

我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手机仍然没信号,我举着手机换了几个位置都不行。

“怎么仓库里没信号吗?”我遗憾地收回手,把手机揣进兜里。

“不是,这里的磁场变了,有干扰。”陈清寒看看四周说道。

“是吧,主使都死了,还没变回去,难道这儿的变化和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