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这样想,明仪挺意外的,虽说她先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瞧着锦宁日渐大了,也会生出私心,想他前程似锦,在帮他一把和不帮他之间仿佛犹豫。
那日虽然拒了小皇帝的请求,可心里还是有这个想法,故此才问一问的。
没成想,江氏也会这么想。
“到是清梨,养的富贵些好,女孩子的眼光长远些见识多些,将来不至于看见什么阿猫阿狗就觉得世间再无第二人,混的被只晓得花言巧语的小子骗去。”江氏招招手,把自己的小孙女抱在腿上,给了她一块点心吃菜说道:“你可听说华家的事了?”
明仪坐下来:“华凌家吗?怎么了?”
江氏挺唏嘘:“华凌的七妹妹,虽然是庶出,可是生母也算是大家闺秀,因着华凌如今前程似锦,为此家里给说了盛京的亲事,是尚书府的公子,再过两个月就是婚期。
结果,她到寺庙还愿,遇上了一个书生,听人家念了几句诗,便芳心暗许,靠着丫鬟书信来往,竟然胆子大到与人家珠胎暗结,婚事自然不能成了,华家只能退婚,若非华凌的缘故,尚书府定要闹到皇上跟前去。”
“珠胎暗结?”明仪吃到瓜了,赶紧喝了口茶,抓了一把花生米在手里:“这也太大胆了,然后呢?”
江氏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事情出来,丫鬟被打死,本来可以瞒着的,结果因着丫鬟被打死,丫鬟的老娘哥哥不干了,在外面大肆宣扬,这事也就没瞒住,华家差点惹上官司,只能赔钱了事。
但事情都传出来了,华家姑娘的名声算是全都毁了,如今,也好些日子不曾听到那七姑娘的消息,只说是因着生母求情才保住性命,却也落了胎,好在华夫人不是个狠心的主,换做旁人,只怕已经悄悄处置掉了。”
“那个书生呢?”明仪更关心这个:“事情都出了,他若是来提亲,一切也都好说吧。”
江氏摇摇头:“跑了,事情发生就吓跑了,本来就没功名,老家在哪都不知道,那七姑娘只晓得人家的名字,说是叫王信,这天底下有多少王信,哪里找得到?”
明仪听得不可思议:“这就跑了?”
“这些日子,无论谁家有事,华夫人都推辞不来了。”陆姣姣接过话茬:“他们家其他几位已经出嫁的姑娘,若非还顾及着华凌与十公主的脸面,在婆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得,幸而七姑娘是他们家年纪最小的,下面也没有什么妹妹了,否则,姐妹牵连,也难嫁了。”
明仪唏嘘不已:“怎么会这样糊涂,我记得本朝六位尚书,家里的公子都是一表人才满腹文章的坦荡君子,这七姑娘有什么想不通的,和一个没有功名的书生珠胎暗结。”
“所以我才说,女孩子要富养,眼光见识长远些,才不至于被人家几句诗几幅画就骗了。”江氏抱着清梨亲了亲:“知书达理不过基础,胸怀坦荡目光长远更为重要,多少穷小子想着攀附高门贵女鲤鱼跃龙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