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读书人站起来看着她,大驸马担心出事想去阻拦,陆姣姣却示意他没事。
“人都死了,本就不该在这般逼迫,唐夫人也不过是受害者罢了,何必死都不放过她?”陆姣姣也很气愤:“这读书人的圈子到底是乱了,鱼龙混杂,哪里还有君子风范?即便是市井流氓,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大驸马往巷子里面看了看,也只能叹息。
“你干什么?我们乃是国子监的学生。”
那几个读书人对着承乐叫嚷起来,仿佛国子监学子的身份就是一道耀武扬威的令牌。
承乐一拳过去甩在叫嚣的那个人腮帮子上,三拳两脚把他们打趴在地,这几个读书人哪里是她的对手,没两下就嗷嗷乱叫的嚷嚷起来,惹得不少人看热闹。
承乐瞧着那些说说笑笑指指点点的百姓,并没有半分停手的打算,她将那几个人直接打吐了血,有的人恨不得直接晕死过去了才勉强停手。
然后,她看着围观的百姓:“这些人,张口闭口圣人言,真是替圣人臊得慌,这年头,阿猫阿狗都能入国子监了,如此品行恶劣之人,当真是读书人之耻,国家危难之际不见你们,太平盛世你们就跳出来蹦跶,仗着自己念过两本书,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满口仁义道德君子正义,举止行动与小人何异?”
她真的太生气了,即便与杨芙蓉不熟,也为她愤怒。
她做错了什么?竟被这些人活生生逼死,死了还不得安宁。
为何这些人不去骂算计人的唐可寅?为什么不去骂帮凶唐玉?
她一个大家闺秀,她也是被害的,为何就成了她以命相偿?
承乐越想越气,瞧着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心里一阵阵发寒。
这里面,不知有多少人曾经得到过杨芙蓉的施舍,如今却把她的事当笑话来讲,禽兽尚知感恩,他们却不知感恩二字为何。
她对那几个读书人动了手,次日就有人寻到鹿京穆家来见江氏,来人是个中年,瞧着也是读书人,坐在正堂一身正气的模样。
江氏也稳稳坐着,承乐就站在她身边。
“老夫人,唐可寅的罪名未定,在下也不便多说,但府上的丫鬟对国子监的学生动手,实在不合礼数,把人打成那样,还请老夫人给个交代。”
江氏看着他:“唐可寅罪名未定,国子监的学子就去人家家门口贴条子,那你们教的还真好,严以律人宽以律己?唐夫人已死又值新丧,这般去人家门前闹是国子监的礼数,那我对国子监里的规矩可要心持怀疑了。
另外,承乐动手伤人的确不该,但你们是不是先把自己的学生管好?国子监说来就是个朝廷办的学堂,怎么就成了高人一等的地方了?难不成凡是在里面念书的人都能考上不成?这去年秋闱,老身也没见你们国子监的学子把皇榜包圆啊。
这还没个一官半职呢就这般耀武扬威,那等将来恩科入仕了,还要把持朝政不成?还有,你是什么身份?在国子监里担任何职?凭什么道理到我家里来兴师问罪?你考上皇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