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就该如此才是,你不晓得,先前你做了驸马仕途无望,我们受尽了白眼,可如今你封了爵位,不但我和你爹脸上有光,你姐姐在孙家也能挺直腰杆子了,等你迁了伯府,我和你爹便搬过去。”
周玉清微微垂眉:“我已经拒了伯府,依旧住在公主府,和灵善一起,会时常回来看望你们的。”
周家夫妇愣了,笑意凝固在脸上,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旁的孙周氏也是,着急的喊起来:“为何?如今有了伯府,你迁出来,与父母同住不好吗?在膝前尽孝不行吗?非得住在公主府,看人家脸色做什么?”
“姐姐与公婆住在一起,感觉如何?”周玉清平静的反问:“我虽封伯爵,但也是驸马,也得驻军,即便父母与我同住,我也不能尽孝膝前,而且,我与灵善是夫妻,没有分府而居的规矩。”
孙周氏不甘心:“她对你态度恶劣,你还这般想她做什么?”
“姐姐难道忘了,先前求过灵善多少次?她可有拒绝?”周玉清有些不怎么爽了:“先前我不得势,你对灵善客客气气,如今我刚有了点本事,你怎么就说她坏话看她怎么都不顺眼了呢?”
孙周氏被他问的说不出话,可就是一脸不悦。
“你别咬着你姐姐欺负。”周夫人突然就垮了脸开始抽泣:“我不成器,就生了你们姐弟二人,你们又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帮扶,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
想你爹年轻时也是风风光光的将军,你年少成名,周家满门荣耀,可你做了驸马,所有人便认定了周家再无希望,这些年你爹苦苦支撑累坏了身子,如今兵权也没了。
好不容易盼的你有了出头之日,你怎么能对他不管不顾呢?我们年纪大了,你还要舍下我们不成?你可知道我们把多大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周玉清听得有些烦:“娘,不是不管你们,家中尚有这么多人伺候着,你和我爹不会劳累,我拒了伯府,是因为完全没必要多占一间宅子,我又不常在盛京,要了有何用?”
“那不是一间宅子,是脸面!”周夫人大叫起来:“是你这个永信伯的脸面,是我和你爹的脸面,永信伯比驸马爷有脸面!”
她失控大喊,然后捂脸痛哭起来:“你可晓得,前几日,文淑长公主设茶会,故意让我过去端茶倒水,在诸多夫人跟前对我百般羞辱是为什么?因为三公主顶撞了她,让她不痛快了。”
“真有此事?”周玉清怒了:“她...”
周大人阴沉着脸:“你与其心疼你娘,不如告诉公主,别惹事生非,旁人不敢拿捏她,便是寻我们出气呢,那是长公主,她都要喊一声姑姑的人呢。”
周玉清不语,却也不忍心再对周家夫妇说出什么话来了。
他在周府待到很晚才回公主府,灵善已经睡下了,屋门也关了,在门口犹豫了一阵,周玉清还是回了自己先前的屋子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