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五 耍酒疯(1 / 1)

上神徒弟是病娇 平戈 2642 字 3个月前

“这件事只许你一人知道。”崖香将声音藏在一片阴风之中:“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可你为什么要将聚灵草全部给我?”

“我还有别的法子可活。”

“什么法子?”

“他最痛恨的法子。”

说完,那阵阴风渐渐散去,而她也变成了曾经反噬在身时的样子。

双眸赤红,血色印记覆盖满了半个额头,苍白的皮肤看不见一丝血色,唯独只有一张殷红的唇证明她还活着。

玉狐被她这不人不鬼的样子给吓了一大跳,直接从她面前的桌子给翻了下去:“你这是要死啊…”

“染尘,你即刻回去魔界,稳住妖族。”

“稳住?”

“嗯。”

本想再多问的几句的,但染尘实在是看不了她那面如死灰的样子,想来她这次是真的要大闹三界了。

让玉狐跟着去帮忙后,崖香慢慢起身站在了鬼君殿门口:“既然他想要一个他喜欢的三界,那我偏偏不如他的意。”

白无常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见她已经离去。

无奈之下,只能扯住一旁的黑无常:“她把聚灵草给了你,她要怎么出去?”

“你忘了她的心是由什么所做?”

“魔君菘蓝?”

“嗯。”

一身黑衣的崖香带着满身的酒意来到了天宫,她半梦半醒地在这里绕了一圈之后,转身去了水神仙府。

一脚踢开门,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还在岁月静好品茶看书的人:“好久不见啊,长言。”

“香儿?你喝醉了?”他起身走过来,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扶她:“你一向不爱饮酒的。”

“你很了解我吗?”

她冷笑了一声绕开,翻身坐到了一棵梨花树上,因为动作有些粗鲁,甚至还溅了满地的梨花花瓣。

“你的脸…”

此前只觉得她额心上的一点印记是一种点缀,此刻却发现那些印记爬满了额头之后,看起来有些渗人。

“怎么了,这不是你一造的吗?”

“过来我替你看看。”

“看什么?”

长言直接飞身到了她旁边,脚尖轻轻落在树枝之上,没有一丝晃动。

看来他恢复得很好,才刚刚归位就和从前一般无二。

“你为何鬼纹如此重?”他伸手想要去摸那些印记时,却被她的眼神给吓到了。

那里面存着无尽的黑暗,犹如一团要人性命的漩涡,险些将他的理智给捐了进去。

这不是鬼气,而是魔气。

“你身上为何会有如此重的魔气!”

自他恢复水神之位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自然会被她身上已经克制不住的魔气给吓住。

她可以是神,也可以是鬼君,但为何会有魔气?

“你说呢,长言上神?”

“魔君菘蓝…”

失策了,他忘记了还有个魔君!

“他可是我的至交好友呢,在你的安排下我一步步去送死,是他用自己的命给了我一颗心呢。”

“你的玲珑心…”

“给了落羽,这世上对我最用心的血族。”

她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尖刀,不断地插进他的心底深处,到底是怎样的逼迫才会让她丝毫不吝啬说出这些伤人的话语。

落羽来说的那些话并不能让他有所触动,可是她…

若论了解,他的确足够了解她,但是她何尝不了解他呢?

知道彼此的痛处是什么,才能一次次地捅刀。

“为什么…”

“我的长言上神,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崖香拿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让他能深刻体会到体内魔气的涌动:“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看着我一步一步从一个上神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

“聚灵草呢?你又给了谁?”

“是你一直都不待见的黑无常大人。”

“崖香…”

他终于不再叫她香儿,这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得她突然展颜一笑:“你也会生气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说呢?”

猛地将手收了回来,长言轻飘飘地后退到了地面上,他背对着她负手站着,似乎在不停地平息着怒气。

“我的时间可不多了,能勉强出鬼界还是靠着这丝魔气呢。”她懒懒地倒在树枝上,从手心里幻出一坛酒慢慢喝着:“可是怎么办呢,我还念着我的小徒弟呢。”

她可从来没有这般阴阳怪气地和他说过话。

每一句话不仅在捅刀,还是一种讽刺,仿佛在对他说,看,你打造的这把武器,好像变得魔化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拜您所赐,我现在可不就得这样吗?”

崖香仰头饮完整整一坛的酒,然后随手将坛子砸在了地上,看着那些瓷片碎裂了一地似乎更是开心了起来,竟然轻声地笑了起来。

她在等,等他先沉不住气。

“够了!”长言终于带着满脸的怒气转过身来,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睛:“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小徒弟还给我,我什么时候就不折腾。”

面对她的无赖,他竟然找不出一丝可爱来。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你是一品女上神,神界尊神,受三界敬仰的战神!”

“嗯。”

“我给你取名如此,栽培你成才,不是让你今日在这里耍酒疯的!”

“水神也会发脾气了呢。”

幸亏她跟着玉狐学了许多不要脸的撒泼本事,今日可算是派上了用场。

就算杀不死他,她也得埋汰死他。

只要他真的如菽离所说并没有杀了落羽,那么她也可以选择放弃那些要与他作对的心思。。

毕竟亦父亦师这么多年,哪怕他只是把她当做一件武器,她可以拿这些去抵消掉他自己的恩情。

只要他不动落羽,只要他彻底厌弃了自己不再操控以后的生活,她还可以再退一步。

但也就只退这一步而已。

只是,他终究还是一个样子。

细细密密的水流从树枝上绕了上来,慢慢攀爬上了她的四肢,除了为她解酒以外,还在替她诊治着伤。

满身都是一直都没有得到好好修养而没有完全的愈合的伤痕,甚至在腹部还有两条无法抹去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