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天光明媚,晴空万里,可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芸宁的母亲顿感乌云遮顶。
只因青云道观的张道长,突然来到了她们府门前,言她们的府邸上空有一股阴邪之气飘荡不散,怀疑她们府中藏有鬼祟邪魅。
芸宁的母亲闻言惊得魂飞魄散,立刻将张道长请进了府门中,求张道长施展仙法,助她们捉鬼诛邪。
张道长进到府门内,在外院的房前屋后转了几圈后,又一路穿过垂花门入了内院。
芸宁的母亲带着一大帮的奴仆下人,紧张不已的紧紧跟在张道长身后,见张道长转进了内院,芸宁的母亲惊得瞠目结舌,只觉一种不详的预感陡然而生。
果然,张道长又在内院转了几圈后,言这里阴邪之气旺盛,恐是院中有人被鬼魅附了身,要求芸宁的母亲将内院的所有女眷全部唤到院中来,他要开坛做法,甄别识查。
芸宁的母亲虽心中惊疑不定,却还是派遣了丫头、婆子出去,让她们分别去到各屋儿,将所有的人都唤出来。
第一位跟随婆子出来的,乃是芸宁的庶妹。
芸宁的庶妹本在屋中喝茶,听到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
自前几日回府后,她因担心芸宁的鬼魂寻她报仇,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不仅夜里没有守夜丫鬟相陪无法入睡,就连白日里,也是精神恍惚、疑神疑鬼。
她日日伸长脖子盼着,期望张道长赶快前来将芸宁的魂魄收走。
如今见张道长真的依言来到了府中,她多日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实处。
为了不让芸宁的母亲看出什么来,她佯装出一副被惊到的仓惶模样,连连询问可是发生了何事,可是芸宁的母亲却闭口不言,只是焦急的看着另一个方向。
芸宁的庶妹心知,芸宁的母亲是在等齐妃出来。
见芸宁的母亲对齐妃如此看重,芸宁的庶妹不禁心下冷哼。
心道过了今日,芸宁的母亲只怕会对齐妃避之不及。
若说心狠,芸宁的母亲只怕比她有过之而不及。
芸宁的母亲连自己亲手养大的芸宁都能那样对待,如若齐妃真的被张道长指出来是鬼魅,芸宁的母亲只怕会成为第一个主张除掉齐妃的人。
而在被芸宁的母亲眼巴巴望着的方向,一间布置的奢华精致的房间内,齐妃正斜倚在一个软垫上,双眼半眯着,显得格外惬意。
听进门的小丫鬟解说了,为何突然让她们去院中的因由,齐妃嘴角挑起冷冷一笑。
想不到芸宁的庶妹这么快就要自寻死路。
也罢,她正好儿也懒得同她周旋。
能早点儿解决了芸宁的庶妹,她也好早些对枉死的芸宁有个交代。
想到此,齐妃慵懒地回道:“如此,我们也速速前去吧!莫要母亲等急了。”
待齐妃从屋中出来,院里已聚满了人。
等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张道长目光扫过一圈后,立刻就开坛做法,开始了施法驱魅。
只见张道长先用红笔在一张黄纸上图画了一番,接着一手拿起这张黄符,一手不断摇着掌中铜铃,嘴里念念有词。
张道长口中的念咒听不真切,却有种异样的音调混迹其中,好似一种来自天外的声音,不断地在众人的耳边盘旋。
念完符咒,张道长将手中的符纸凌空一甩,那符纸突然就“蹭蹭”的燃烧了起来。
张道长将燃烧着的符纸,放入了一个不知装的什么水的瓷碗中,随后他拿起桌上的桃木剑,开始不断挥舞,一面挥舞,一面又念起了那古怪的咒语。
半晌后,张道士将手中的桃木剑一下子放在瓷碗的碗口上,转身对芸宁的母亲沉声吩咐道:“快去取只大公鸡来!”
芸宁的母亲不敢迟疑,忙命人去厨房取鸡。
等大公鸡被抓来,张道长用菜刀划破了公鸡的脖子,又取下桃木剑,随后立刻将鸡血,慢慢滴入到先前放入符纸的瓷碗里。
等瓷碗中彻底变成鲜红一片后,张道长将瓷碗端起来,慢慢踱到众人面前,厉声喝道:
“大胆的妖孽,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作祟,贫道岂能容你在此祸害人间?还不快速速伏法,如若不然,就休怪贫道手下不留情了。”
张道长的一番话喝出后,院中的众人除了齐妃和芸宁的庶妹外,皆都面露惊恐,有胆小的直接抖成了一团,颤颤巍巍的勉强站立在那里。
张道长厉目扫过众人,随后他将兑了公鸡血的灵符水,挨个弹在众人身上。
符水血淋淋的很是吓人,被弹洒在身上后,立刻窜入鼻端一股浓重且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可是众人却不敢躲,生怕会被当成鬼魅捉起来。
当碗中的符水只还剩下少半碗之时,张道长站到了齐妃的面前。
齐妃平静的看向张道长,张道长亦是面无表情的回看向她。
而此时,表情最丰富的恐怕就是站在二人不远处的芸宁庶妹了。
看到她等了许久的那一幕,终于要出现了,芸宁的庶妹险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齐妃和张道长二人,生怕错过即将到来的精彩好戏。
在芸宁庶妹火辣辣的视线中,张道长缓缓端起了手中的瓷碗,紧接着他将瓷碗中的红色符水,直接弹洒到了齐妃身上。
芸宁的庶妹大睁着双眼,紧盯着看齐妃的情况,丝毫未注意到,张道长已经快步移到了她的面前。
见齐妃还是如方才那般,面色淡然的站在那里,并未出现她想象中的惊慌惨叫、倒地翻滚,芸宁的庶妹怔了一下。
随后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感,这奇怪的感觉让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在芸宁的庶妹回过神来,面露不解地看向张道长之时,张道长碗中的符水已经弹洒到了她的身上。
芸宁只觉得身上一凉,随后铺天盖地的疼痛感向她袭来,好似有千万根针在同时刺向她。
此刻,芸宁庶妹的心中犹如惊涛骇浪,她隐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的心底顿时一片冰凉,弓起的后背止不住的颤栗,全身上下抖得越加厉害。
她忍痛艰难的掀起眼眸,看向了始作俑者张道长,眼神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出口的话语因身上的疼痛说得断断续续。
“是你…原来…原来你早就同她串通,…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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