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的手指冰冷异常好似万年寒冰,芸宁的庶妹瑟缩了一下,终究没有反抗,而是随着齐妃的力道默默的站了起来。
见二人无事,芸宁的母亲笑着拉起齐妃的手,转身带她去各处熟悉环境。
芸宁的庶妹犹豫了一下,并未跟上去,而是留在原地,目光阴霾的注视着齐妃渐行渐远的身影。
此时她的心还是惊疑难安,难道真的是芸宁回来报仇了吗?
想到她对芸宁做的那些事情,如若芸宁加倍的还回来,她可能会得的结局,芸宁的庶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继而一种无名的恐惧蔓延在了她的全身。
赵道远走的时候,芸宁的庶妹强打起精神去送。
送到府门外时,赵道远见芸宁的庶妹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神情也有些恍惚反常,不禁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芸宁的庶妹怕赵道远看出什么来,忙不迭的摇头,“没…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昨晚未睡好,半夜起了魇梦。”
赵道远闻言英眉微微一拧,“等哪日母亲再去青云道观时,我让她去张道长那里为你请个平安符,张道长的符能压伏邪气,最是灵验。”
听了赵道远的话,芸宁的庶妹脑海里顿时一片清明,脑中一道光芒闪过,是啊,她何不去请张道长来?
这张道长乃是高人,神通广大,占卜算卦从来没出过错,最重要的是他最擅驱鬼逐邪。
青云道观这么出名,每日慕名前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全都是这张道长之功。
芸宁的庶妹立刻展开了笑颜,“不必劳烦伯母了,过两日我正要去青云道观为家中长辈祈福,如此便一道请符即可。”
赵道远闻言点了点头,又嘱咐了芸宁的庶妹“路上万事小心”、“莫要在外面逗留太久”之类的话,便登上马车离去了。
看到马车的背影渐渐行远,芸宁的庶妹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云道观坐落在荒山野林中,从前只是一座小小简陋的房屋。
后来,张道长来了这里,来道观的人渐渐多了,道观得到了妥善修缮,名望也慢慢大了起来,如今在这方圆百里地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进到道观内说明来意,芸宁的庶妹便被一个小道童,带到了张道长的禅房门前。
小道童向屋内禀报了一声,得到了应许之后,伸手推开了房门请芸宁的庶妹进去。
芸宁的庶妹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到屋里,只见屋中正座的位置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这男子身着一件灰色的精致道袍,黑发长须,身材瘦削,看起来慈眉善目,必就是张道长无疑了。
芸宁的庶妹连忙快步上前行礼,“道长,请救救我吧!有鬼祟要害我!”
张道长单揖,另一手中握着的佛尘,在空中抛下一个漂亮的弧度转而落下。
他猛地抬眸,锐利的视线射向芸宁的庶妹,那眼神中好似含了千万根针,直刺的人心颤身抖,胆寒不已。
见张道长锋利如刀的视线紧盯着她,却并未开口,而是沉默不语。
芸宁庶妹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来,她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道长?”
良久后,张道长终于开口回话,可他口中吐出的话却让芸宁的庶妹心肝儿发颤,全身直冒寒气。
“这位女施主,贫道观你煞气冲顶,印堂发黑,嘴唇白中泛紫,确是有邪祟缠身之兆。”
“道长,你要救救我啊!”
见张道长也是这样说,芸宁的庶妹心中更加恐慌,她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跪在了张道长面前。
“道长求你救救我,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
张道长点了点头,眼中迸出一缕精光。
“女施主请起,你且放心,想来你府上只是有小鬼作祟,有贫道亲自出马开坛做法,定让它无所遁形,魂飞魄散。”
听到张道长如此说,芸宁的庶妹心下稍安,她将府中鬼祟可能是她那已逝嫡姐,芸宁的事对张道长说了。
当然,她省去了她百般折磨虐待芸宁这一茬,只言芸宁是在后院上吊而死。
张道长听芸宁的庶妹说明了情况,又询问了芸宁的生辰八字,便掏出占卜所用的铜钱当场卜了一卦。
见张道长面色凝重,一旁的芸宁庶妹焦急问道,“道长,怎么样?”
张道长的表情高深莫测,只听他沉声回道:“她的命理卦象本是早已死亡,但是如今却出现了逆转的趋势,十分古怪。”
芸宁的庶妹忙问道:“道长可是已有解决之法”
张道长颔首,“女施主不必忧心,贫道这类事情也遇到过不少,区区小事还难不倒贫道,贫道致力普渡众生,扶伤祛病、捉鬼诛邪乃是贫道的本分。”
张道长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对芸宁的庶妹笑道:“但是女施主应当也知道,开坛做法需要好些珍稀的天地灵材…”
芸宁一听明白了是何意,连忙开口应诺道:“道长放心,银钱不是问题,只要能除掉那鬼魅,我会出钱给青云道观修一座金身佛像。”
张道长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满意的抚须一笑,“如此,女施主就请静候佳音吧!”
这时,门外跨步进来一个老妇人,见到张道长后,老妇人显得颇为激动。
“张道长,前几日您给老妇的符篆真是太神了,我那久病卧床的儿子,只是喝了一碗神符水,病立刻就好了大半,我这次专门来寻道长,还请道长再赐下一张神符…”
看到张道长转头与老妇人攀谈起来,芸宁的庶妹犹豫了一下,随后起身向张道长请辞,慢慢退出了门外。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本来一直滔滔不绝的老妇人慢慢收了声。
她轻手轻脚快步走到门口,往外面望了一眼,复又慢条斯理儿的走了回来。
张道长见此嗤笑一声,他缓缓整理了一番身上一尘不染的衣袍,依旧是得道高人般的风轻云淡:“说吧,今日来寻我有何事?”
老妇人左右看了看,向张道长又凑近了一些,对他小声耳语起来。
快步出了青云道观,踏上了自家的马车,芸宁庶妹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她把脸捂在掌心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待她的面上再不见一丝异色后,她才命令车夫出发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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