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阴险较窄”话虽如此,可心里却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对付残忍的人,就要比他们更残忍,对付阴险的人就要比他们更阴险,对付聪明的人就要比他们更聪明。这个道理,早已成了她的信条。
“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口是心非”叶隐修晃悠着腿儿,得意更甚。
赤璃竖起食指比划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过我想,这个问题也是难不倒你的。”
“你是想问我以什么方式囤粮”叶隐修继续闭着眼睛:“这个答案你很快就知道了。”
七日后,庆阳楼的雅间里聚集着几个人。
范云霄望着面前的两人道:“我已摸清了白家底细,他们确实在中州十二县开了钱庄,但却查不到这两人的背景。”
石东林拍着大腿直叫苦:“我陪他们选了几天铺面,这双老腿都快跑断了。他们带来的那个相师整日里手托个罗盘到处走到处看,嘴里还嘀嘀咕咕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将内城的东南西北都看了个遍儿。”
“那他们最后可定下来在哪里开铺子了?”范云霄问。
“定了定了,昨日下午终于定下来了”石东林指着前方道:“就在您这庆阳楼后厨正对的那条街上。”
曹大平犹疑着吸了口气道:“那里与这正街比起来冷清许多啊,他们又不是付不起这租金,怎不选在正街上?难道那边是什么风水宝地”
范云霄摆了摆手:“他们这么做一定是有他们的理由,绝对不是钱的问题。”
“对对”石东林喝了口茶水道:“虽然那相师说的话有些我听不懂,但我也能听出了一个大概。他们之所以选那个地方是因为那个铺子南方是青云湖,五行属水。北方是您这庆阳楼的后厨属火,西边是张家木材铺属木.而他自己的钱庄属金正坐其中,这种格局是最佳的生财之象.”
曹大平听罢伸出手来数了数:“金木水火土…那土呢?东边不是应该有个土才对?”
“呦,看不出来啊曹大人,您居然也懂这风水看相之术”石东林呵呵一笑继续道:“他们找遍了内城也没找到完全附和四相环绕的宝地,所以只能多费些精力财力自己将这东土给加上。”
“怎么个加法?”范云霄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们在铺子东边买了个空宅,里头啥也不放就屯米。那相师说米属土,土生金,所以要很多很多的米囤在屋内才行。”石东林轻笑道:“我那米库昨儿一晚上就空了一半。”
“那你这回可放了不少的血”曹大平幸灾乐祸道。
“哪里的话,他们可是全部按照市面价买的,分文不少”石东林不禁称赞道:“这白家实力确实雄厚,跟这种人做生意吃不了亏。”
“那还用说,你们可知他家的后台是谁?”曹大平略有得意地望着面前的两人:“我已经得到了准确消息。”
范云霄用扇子指着曹大平蹙眉道:“查到什么就赶紧说,莫要吊人胃口”
曹大平收起得意毕恭毕敬道:“据说白家的后台是当朝太师殷如良,此人是小王爷的老师。”语毕不忘邀功又补了句:“为了查他们的底细我可没少花银子打点上头。”
范云霄听罢爽朗一笑:“难怪他们行事如此张扬,原来是背后有这么个大人物撑腰。”
“坏了,我本想着等钱庄开业时送他们一个金匾作为赠礼,现在看来这礼物是拿不出手了。”石东林一听白家居然有这么硬的后台,瞬间没了主意。
“你啊你啊!亏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居然连这点小事就将你给难住了”范云霄摇头讥讽。
“还请范公子指点迷津”石东林立刻起身拱手求教。
“送礼当然要投其所好,白家是开钱庄的你说他们想要的是什么?”范云霄提点道。
石东林猛地拍了拍脑袋:“范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他们想要的当然是有人愿意将银子放进他们钱庄里!”
范云霄勾了勾嘴角:“只要你我带头将银子存入他白家钱庄,那些小商小铺的也一定会跟着做。你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礼物?”
曹大平迟疑片刻道:“这件事我就不便插手了,虽然他们后台强硬可我怎么说也是个官,不能失了分寸。”
“嗯,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派人送块匾额最合适”范云霄半带命令道。
“好,我这就回去让人打制”曹大平立刻点头应和,十分赞同这个提议。
白家钱庄开业这天,原本冷清的湖云街上人头攒动锣鼓喧天,比大户人家操办喜事儿还要热闹。
鲜红的绸缎半丈一结沿着庄院的屋檐缠绕了整整一圈。钱庄大门外的院墙根上摆满了前来捧场的宾客送来的盆景和花卉,足以可见店主人左右逢源人脉宽广。
众人听说庆阳楼的少东家和富甲一方的石老爷都将大笔真金白银放进了白家钱庄,自然也跟风似地带着银子去换银票。虽说这白家是初来乍到,可是白家钱庄的名号却在一夜间震彻淮安县。
开业当日,钱庄的理事吕荣手脚不停地忙到亥时才将那所有的账给理出来。
“大公子,这是今日的账请您过目”吕荣勾着酸痛的背脊将账本捧到男子跟前道:“小的在永昌钱庄干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见一下子能进这么些银子的。”
叶隐修接过账本翻了翻又递给他道:“我白家钱庄一向有三多,钱多,客多,活多,以后你可有得忙了。”
吕荣听罢忙点头道:“钱庄生意兴隆便是小的福气,小的不怕忙。”
“嗯,你回去歇着吧”叶隐修道。
“是是!”吕荣虽感身上酸痛,可心里头却十分高兴。白家给的工钱足足是永昌的三倍,这种美差给自己遇到连做梦都能笑醒了。
赤璃从库房出来拍了拍手道:“你到是清闲,可把我们给累坏了。”
“有那么多下人在哪用的着你干活,我看你就是闲不住,没事找事”说话间,他朝她走去用指腹擦掉她面颊上的灰尘。
“你可知道有多少银子要清点,有多少箱子要归置。”赤璃别过脸去哀叹道:“唉,我就是天生劳碌命,注定不能和你一样当个逍遥自在的了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