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商谈(1 / 1)

鸾凤长吟 右耳非一 2482 字 3个月前

“本宫问你,昨日皇上宣的谁?”上官云怄了半天的气,还是忍不住提起这个让她生气的话题来。

香兰放下手里的活立刻道:“回主子,皇上昨日未宣任何人”每日替主子打听这个消息已成了常事儿,但主子不问她也不敢主动提。

“哦”听她这么一说,上官云烦躁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皇上公务缠身才没有宣她。

“行了,准备午膳吧”方才还一点胃口都没有的上官云,突然觉着饿了。阴沉了许久的脸色又恢复了明艳。

申时正  狄国客史进了叶国宫门,偰律下了马车轻车熟路地向玉门殿走去。

早已等在殿内的男子生硬的笑容里似乎暗藏着许多愁闷。

偰律进店殿之后双拳相抱行了个礼:“拜见皇上!”对方眼里的异样他看在眼里却并未做声,心中隐有不安。

“恐怕这是二皇子最后一次来我国收马了”叶隐修面露无奈,一改平日豪迈,浓密的双眉紧蹙相连。

“皇上此言何意?”偰露语气依旧客气有佳,但脸上的笑意已经凝固。战马之事对狄国来说尤为重要,亦是父王交给他唯一的任务,万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叶隐修指了指他身旁的座椅道:“坐下说吧”

偰律撩起衣衫应声而坐,焦急万分地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前几日梁国派使臣来我朝以高抬盐铁之价要挟朕断供狄国马匹。面对如此欺压朕虽万般愤怒却又无计可施。二皇子想必也知我朝国库并不充盈,如此巨大财耗实属无力承担,眼下也只得被迫缩减副产,还望二皇子见谅”叶隐修挺拔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震颤,本不该出现在君王脸色的委屈和隐忍全部毫无保留地展露无遗。

偰律立刻明白了他烦恼的原因,自然也知道梁国此举的目的是为何意。他起身上前一步道:“这梁国居然以强凌弱强行抬价实在有失大国之气度,皇上的难处本王全然理解,只是这马匹之事对我朝亦是十分重要,望皇上务必相助”

“朕的为人二皇子应是了解,此前狄国派来收马所用的耗损物资朕从不计较,若不是此次实在束手无策又怎会令二皇子为难。喂养马匹所费精力物力二皇子也应大致了解,梁国如今忽然抬价,朕就是有心相助也无力承担繁重的养马费用啊”说罢,他重重地坐在龙椅之上揉搓着眉心。

偰律沉着片刻道:“皇上莫急,待我回去像父皇禀告此事定能找出解决的对策”叶国这个马场他们绝不能失去,这是狄国入主中原一统江山必不可少的因素。

他虽然知道叶皇的困境,可自己人微言轻只能将此事交由父皇定夺。

“也只能如此了”叶隐修低垂的双眼里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

次日,偰律并未似以往那般逗留玩乐几日,立刻着三千马匹回程。

骏马奔腾着穿过万里苍茫浩瀚的荒漠,一座白色的宫殿在飞卷的沙粒中若隐若现。这突兀的白,如沙海中倒映的明月,又似蚌壳中暗藏的珍珠,散发着神秘的色彩。无数沙石涌起褶皱如凝固的浪涛,苍鹰盘旋在天空之中,张开双翼如黑色的战旗猎猎飘扬。

落日的余晖给沙漠上涂了一层暗红,灼热的空气也慢慢变得温柔。

大漠远望,没有巍峨高山,不见潺潺流水,平烟四起,苍凉中散发着不容靠近的危险。

大自然的沧桑变化给这里留下了严峻的一页。

一缕孤烟从烽台直冲天际,雄壮粗狂的狄国战士们如威猛的雄狮一般屹立在城墙上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偰律一马当先入了宫,直奔汗宫正殿大主宫。

巨大的黄金宝座上坐着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

此人身材高壮头圆脸大,两颊高高的颧骨中夹着一个宽肥的鼻子。乌紫的双唇上胡须浓密,下巴处一小撮硬须上系着红线。厚厚的眉毛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儿,一簇短短的头发铺在头顶之处更凸显出肥硕的脸型,浑身散发着一股狂野之气。

他身穿两侧开叉的宽松长袍,领口处贴身丝甲若隐若现地泛着金光。黑色宽松的长裤边角塞在黑靴里,那靴头像停在岸边的木船一般翘起。

狄皇阿付令盯着那道由远而近的身影,臃肿的面庞上寻不见一丝慈爱。

“父王!”偰律右手扶上左胸,单膝跪在父亲脚下。与中原人相比狂野不羁的偰律在父亲的衬托下却显得格外儒雅秀气。

阿付令瞟了一眼小儿子不悦地问道:“这次怎么这么早回宫?”对于这个儿子,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比起自己那威猛骁勇的大儿子,这个小儿子性格懦弱优柔寡断,丝毫没有继承到自己的能力和优点。

“父王,孩儿有要事禀报”偰律说话时看了一眼站在父王身侧的两名随官,欲言又止。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防奸细内密。

“有话就说,不要遮遮掩掩!”阿伏令向来最讨厌他这副多疑扭捏的样子。

偰律见父王发火赶忙将在叶国了解的一切告知父王。

阿伏令听完吹胡子瞪眼,一脚踹翻面前的石桌气愤道:“梁国抬高物价干我屁事?!想要朕花高价买马!简直是做梦!”自己能用物资去换马已经算是够给他叶国皇帝面子,现如今居然还敢提高马价根本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父王!叶皇确实无心得罪我国,若想按量收马我们只能自己负担养马的费用”偰律早知父亲会是这种反应。

父亲根本不会去权衡利弊,亦不会运筹帷幄,在他心中武力能解决一切问题。若不是有国相辅佐又占地理优势,以父皇的治国理念狄国早已覆灭。

“你给我回去告诉那个没用的叶国皇帝,我不管他有什么难处,若是明年春天他不能如数给我战马,那就等着我的战马吧!”阿伏令用粗短的指头指着儿子又补充道:“你现在就出发,立刻把我的话告诉他!”愤怒的双眼中丝毫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偰律看着不可理喻的父亲,心中又急有气,如果真的听从父王的命令那就是等于逼着叶梁联合攻狄国,而战马之事也再无妥协商谈的可能。

他强压心里的焦急控制情绪道:“眼下能哄得叶帝继续为我国养马已是万幸,此时若去要挟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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