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呼”间,破风之声响起,利箭直钉辛五郎后脑而去,辛五郎骇然转身,全身元气鼓动。
却在这时,只见一个身影极速闪动,五尺黑色长刀出现,挡开那一箭,刀芒一闪,铉断弓折。
上半截尸体自横梁上落下,下半截却还留在木头里面,十分精准的一刀,只杀人,梁木没有半点被破坏的痕迹。
叶翔收刀,沉默不语。
辛王郎倒吸一口凉气,如此精准的刀法,如此迅速的身法,难怪这叶翔能在生死场中战六场而不败!
随即目光闪动,他对这一战更有信心了。
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然则刚出得门外,他便愕然于当场,因为总坛之内的惨叫声,渐渐停了下来。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身穿青布衣衫的“血蝉”杀手,左手提着两颗脑袋,正安静的站在屋外的回廊前,仿佛就是在等着他们出来。
那两颗人头,辛五郎认得,正是他的血盟兄弟,朝凤帮的中流砥柱,与他一般无二的九品,“赑屃”与“睚眦”二位护法。
他们二人,是此次决战的指挥官,可是现在,他们死了…
辛五郎面色阴沉,定定的瞧着眼前的“青蝉”…心里慌的一批,但面上不能带出来。
“老伯曾言,何谓杀手?杀人之手,自当无所不用其极,取人性命为最终目标,因此不拘泥于章法,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叶翔踏出一步,手中长刀轻颤,将辛王郎护在身后,继而言道:“若叶某未曾看错,阁下是位用毒的高手。”
青铜面具随手一抛,两颗脑袋咕噜噜的滚在了叶翔的脚边。
“那又,如何?”
声音有些嘶哑。
“不如何。”
叶翔缓缓提刀,沉声道:“他们是中毒而死,叶某为他们感到可惜,但你用毒的小手段,不要施展在叶某身上。”
“因为叶某吃过‘灵丹妙药’,百毒不侵,即便你是‘毒天王’也奈何不了叶某。”
言落下,叶翔深吸一口气,突的狂风大作,绵延于周近的无形毒雾尽数被他吸了进去,而他只是轻咳一声,带出此许烟尘。
青蝉不由得瞳孔收缩,略略向后退了半步,继而道:“请叶帮主让开,此事与你无关。”
叶翔道:“不好意思,这事与我有关,老伯说过,辛帮主给钱了。”
那青蝉道:“你的意思是说,快活林要与我血蝉开战喽?”
“不。”
叶翔提刀向前一步走,道:“快活林无意与任人人敌对,老伯言说,中都城应该和平共处,不要给治安司舔麻烦,请你们退去,给朝凤帮一条活路,大家都不容易。”
那青蝉道:“若是,我不给呢?”
言落下,数百名戴着白玉,墨石面具的杀手,自院落四方而来,他们每个人手中皆提着两到三颗人头,呼呼的丢在场内。
面对这人头滚滚,躲在叶翔身后的辛五郎吓傻了,本能的退了半步,因为他认得出,这些人头,都是他布置在外的心腹。
他们全都死了,那便证明,朝凤帮被灭了…
被数百名杀手围着,叶翔感觉压力山大,深吸一口气,道:“老伯认为以和为贵,给个面子,放辛帮主一条生路。”
那为首的青蝉道:“血蝉,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老伯既然派叶帮主到这里,那便意味着,快活林是在向血蝉宣战了。”
“那也就意味着,快活林,没必要存在下去了,叶帮主,你说,对不对?”
叶翔沉默,没有理会旁边瑟瑟发抖的辛五郎,片晌后道:“老伯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你说的话,很有道理。那便,开战吧…”
言落下,提刀!
然而在他将要斩向那青蝉之时,突兀间,夜空下有一声音响起。
“什么人啊,说我快活林没必要存在了,这口气,好吓人的呢…”
言语落下,江婉自半空中飘飘落下,与他同来的,还有黑拳帮主杨童与飞船帮主汪海权。
老板娘傲然,轻描淡写的说道:“杀…”
与此同时,数十名高手从天而降,更有飞蝗起跃间,无数六品与六品以下的武者涌涌而来。
青蝉面色大变,周身读雾蔓延,想要逃离,却不想被叶翔斩了一条腿,其后,杨童出手,一拳打在他后心上。
汪海权借势而动,手中莫名出现单锏,砸碎了他的脑壳。
不多时,数百“血蝉”杀手,在玄武道几大帮派势力的围剿之下,尽数被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辛五郎是有些懵逼的,他搞不明白为什么黑拳帮与飞船帮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只见杨童哈哈笑道:“玄武道五大帮同气连枝,正如老伯所说,‘血蝉’太过嚣张了,今日灭了朝凤帮,大家觉得与我无关,袖手旁观。”
“明日若是在朝凤帮被他们灭了之后,找我们的麻烦该怎么办?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因此特来相助辛贤弟!”
辛五郎十分感动,老伯,真够意思。
那一边,汪海权亦是哈哈大笑的走了过来,道:“辛兄弟,我等以往之所以虚与委蛇,等得便是这个机会…”
辛五郎太感动了,危难之时被人救了性命,连忙迎了过去,还想要多说什么时,汪海权递出了一柄匕首,刺中了他的小腹气海。
“吞了你的机会!”
辛五郎愕然半晌,元气突的爆发,将要动手时,却见杨童一掌打在他的后心。
“消停点吧…”
江婉紧随其后,手中“随道剑”一斩,辛五郎人头落下。
轻声道:“你们,不善良…”
亦在这一刻,快活林的后院,正堂屋内。
洪胜男道:“没有察觉到郑八命的元气爆发,他应该没有参与进来。”
李道轻轻点头,坐在案几后面奋笔疾书,随口说道:“看来,还需要加大力度啊,这么大的损失,玄武道顶级帮派的联合,应该够那位‘金蝉’喝一壶的了,不急。”
洪胜男道:“但问题是引出她背后的‘血蝉’比较困难。”
李道言说:“不疾不徐,慢慢来。”
洪胜男道:“想必那位‘金蝉’接下来,会有更大的动作。”
“也许会,也许不会…不说这些了,我要码字了。”
“可谓‘码字’?”
“就是写评话,我没存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