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溪想了想,还是觉得林婉娘与越公子之间没什么暧昧气氛,完全是打闹性质居多,便不再去管。
哎.....一下少了两个壮丁,事情就又多了起来,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梁峰溪想罢,专心处理起手上的事务来。
林婉娘与越公子两人出去后,倒都没再说话,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去了练武场。
练武场地域开阔, 可让仆从们站在远处看到他们,又听不见两人间的谈话。
越公子刚在练武场中心位置站定脚,便回首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林婉娘怒瞪越公子,反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本公子倾慕通幽,乃个人私事,你为何一再插手?”越公子眯眼看林婉娘。
“上次我将话说的很清楚了,你离通幽远点。你与她不合适!”林婉娘冷声道。
越公子面容线条紧绷,显然也在忍耐怒意:“本公子与她不合适,这也是本公子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有何干系?为何一再因此事针对于我?”
“你难道?当真倾慕于我?”越公子话说到这里,面上的怒意僵住,愕然的上下打量林婉娘。
“放屁!倾慕于你?当我脑子和你一样全是屎?”林婉娘娇叱一声,扬手挥出一拳,捣向越公子的面门。
越公子早防着她这招,偏头躲过,抬手为掌包住林婉娘袭来的拳头,死死攥住,林婉娘用力的向后回撤拳头,却动弹不得。
“松手!”这越公子看着一副文弱模样,力气竟还不小。林婉娘瞪越公子。
“不松!”越公子更加用力的攥紧林婉娘的拳头。
“你松不松?”林婉娘怒火中烧。
“不松!”越公子现在对林婉娘的火气也不小。
林婉娘止了收回拳头的力道,寒声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招来青雁军将你拿下?”
越公子唇边露出嘲笑:“看,本公子说你仗势欺人,有没有冤枉你?”
林婉娘被噎:“那我说你见色起意,有没有冤枉你?”
越公子冷声道:“本公子对通幽乃真心,怎能算是见色起意?”
林婉娘哼笑,神色冷然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通幽之间,永远不会有这些。你明知道这些,却还对她起这些心思,算不算见色起意?”
越公子闻言沉默了良久,方才哑声道:“林二娘子还真是言语如刀,惯会伤人。”
林婉娘见越公子眸中隐有痛苦之色流出,一时间也沉默了,没再反唇相讥。其实林婉娘如今会管这事,一嘛,自然是为了梁峰溪,二嘛....还真是不想让越公子再继续泥足深陷,希望他早早歇了对梁峰溪的心思。
林婉娘一直对自己上次言语过重,将越公子给怼得背着人哭了一晚上这事吧......有些过意不去。
道歉这种事,林婉娘自然是不会干的,于是,便想通过别的方式,将这歉意给补了。
阻止越公子泥足深陷,便是林婉娘想出的最为有诚意的致歉方式了。
别扭又噎人。林婉娘自己却丝毫不觉得......
林婉娘猛然间见越公子又像是要哭的模样,顿时不自在起来:“行了,随便你吧。不说了,你松手。”
越公子此时似乎也没了与林婉娘较劲的心思,依言松开了紧包着林婉娘拳头的手掌,哑声道:“其实你说的也不错,本公子再是如何恨父王,只要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便与他脱不了干系.......更何况,本公子所得的一切,确实是依附了父王的地位,才会有的......因此,本公子再如何与人嚷着与父王没关系......也是个笑话.....”
话说到此,越公子突然悲哀一笑,低声又道:“其实本公子挺羡慕你们的........”
林婉娘的性子就是这样,你硬吧,她比你还硬,你一软,她便能比你更软。
林婉娘见越公子似乎是真伤心了,说话声也轻了起来,收了锋利:“你生于闻氏皇族,羡慕我们?”
“是啊,羡慕你们。”越公子眼底有伤色浮出,泛起盈盈水光:“你们非是父王的血脉,皆可以动手杀他......多好?本公子却不能,毕竟身上流着他的血,便是再恨他对母妃所做的一切,对我所做的一切,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醉生梦死,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更得装疯卖傻的讨好于他.....母妃才能在王府后院活得更好......”
说到这里,越公子眼底的伤色一收,唇边又泛起幽冷的笑意:“这种日子总是忍耐着,委实让人难受。本公子还没想好,是否要背负弑父之罪求个解脱,一夕之间,哈哈,他自己便先死了..........可真是好事......”
他....他竟然起过弑父的念头...... 林婉娘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眉眼带笑的人,一时失语。
越公子说完此话后,完全收敛了面上的神情,退后一步,郑重的向林婉娘行了一个请托礼:“本公子的心意,还请林二娘子莫要告知通幽,徒增她烦恼。此后,我会在房中闭门不出,直到林府君去了州城,需要用到我时,才会再踏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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