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还坐在床上,原来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他恍惚地走进卫生间,想浇几把冷水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然而,刚走进去,就看到镜子上用血写着一个大大的“OUT”,旁边还有着一个血手印。
这怎么可能呢,他确定自己的房门上了锁,对于一个住在二十几楼的人来说,基本是不用担心会有人翻窗入室的可能性的。
那这血手印......
他朝镜子走近了些,仔细端详着,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那血手印看着竟有些眼熟。
他慢慢把手伸了过去,把手掌覆盖在那血手印上,果然,那是他自己的掌印。
不仅如此,在镜子里,他还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个伤口,就跟在录像上看到的那个伤口一模一样。
他颤抖着检查了一下伤口,幸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及静动脉。
他想起来,昨晚喻俊伟的名片就放在床头。
元辰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地板上滴满了血,一滴滴血迹狰狞得好像怒放的红玫瑰。
他已经不知道昨天那到底是不是一场梦了,更不知道这血是昨夜那个女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元辰过去接了起来,是老头子打来的电话。
“喂...”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缓。
还好马景天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他的口气听起来还略微有些得意。
“昨天那个手印其实是一个血滴,你们昨天只看到黑白画面,却忽略了颜色,我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觉得像水滴,但红色的水滴不就是血滴吗?所以,你懂了吧?”
以老头子的性格,倘若元辰现在嘴里蹦出半个“不”字,绝对会被他臭骂一顿,遭受他老人家无情的嘲讽,有的人年纪越大就越爱摆谱嘲笑后辈,虽然并不一定是恶意的,老头子显然就是这样的“前浪”。
元辰回头看着镜子上的那鲜血涂成的图案,其实不用他老人家明示,刚才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是一个谜题,BLOODOUT,血债血偿。
电话里传来了马景天的笑声:“我觉得这个案件挺有意思,你倒是可以去着手调查一下。”
元辰心里暗暗叫苦,说的倒是容易,又不用他老人家亲自去查,当然,他是不会说类似“光说不做假把式”这样的话的,虽然在马景天面前,他也算挺没大没小的了,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他盯着地上狰狞的“血花”图案,想起昨夜背着的那个女人,咬牙说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拿起那张名片,他却陷入了沉思。
这是他回国后第一次碰到类似灵异的案件,于多于少,他总还是有些顾虑。
元辰自己小时候就是一个坚定的有神论者,当然,他会这么想,并不是因为他的信仰有多么崇高,主要的原因还是受到一些国内外影视剧的影响。
尤其是某岛国,他们国家的人似乎都挺爱幻想,还喜欢造神,各式各样名字千奇百怪的奥特曼就是他们造出来的神。
小时候的元辰年少无知,看着那些怪兽一次次被奥特曼们痛扁,人民一次次被他们解救,打心眼儿里,他真的以为,奥特曼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至高无上的神。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见识的丰富,他渐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几乎每年都会有一个甚至多个新的奥特曼诞生,他们甚至还会繁衍后代!
有了这么多无敌的神,那么岛国的人民一定是无比幸福的,至少,生命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因为他们有一堆的奥特曼。
但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战争中,岛国是个战败国,骄横跋扈,即使一开始气焰嚣张,最后还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命,只能老老实实地举白旗投降。
如果说战争年代过于久远的话,那么岛国近年来遭受了数次诸如地震、海啸、核辐射这样的天灾人祸,每当悲剧降临的时候,岛国的人民们除了闷头祈祷外,所能做的就只有闭眼等死。
那些所谓的神来救过他们吗?很显然,一次都没有。
他这才明白,所谓的神都是人们幻想出来的东西,他们幻想着靠这种方法能够使自己得到庇佑。
然而,幻想中就只能是幻想而已。
现实中,能够保护他们、拯救他们的,永远只能是他们自己。
其实不仅仅是岛国,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再加上从小在学校里接受的各种教育,“相信科学”这样的观念早已深深植入了他的内心。
就这样,一直到现在,他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即使后来入行当了警察,处理过很多类似“灵异现象”的案子,后来也都被证明是人为所致。
所谓的“恶灵”,其实都是人为的操控。
至于喻俊伟口中的“妻子被恶灵上身”,多半也只是夸大其词而已。
不过越是这么想,元辰的兴趣反而越来越浓烈了。
女魔索命?
血债血偿?
一个律师精英却嫁给一个普通销售员?
而这看似老实的销售员却遍体纹身?
或许老头子说的很对,这件事远比看到的要有趣得多。
一听到元辰要主动去找喻俊伟,郝伟达就表现得无比抗拒。
“上次不是都把他给打发走了吗,怎么现在反而还要主动找过去,你真是没事找事啊!”
“爽快点,一句话的事,爱去不去。”
“呃,这个,我...”
他的内心仍是无比挣扎。
“哎,我说你是不是男人啊,磨磨唧唧的,赶紧的,再不来我就不等你了。”
说完,他就径直朝门口走去。
最终,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有种的男人,郝伟达还是咬着牙跟了过来,即使这样都是他下了很大决心的,如果元辰把昨晚的经历说出来,就算再借他十个胆,他也决计不敢跟来。
两人很快就到了喻俊伟家,他正站在楼下等着,目光闪躲,身上仍然带着那股寒气。
看到二人到来,喻俊伟的胆子好像足了一些,领着他们上楼,一面走一面开口:
“昨天回家之后,更怪异了,你们一定知道供桌吧?”
喻俊伟翻来覆去地说着,元辰一开始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可等到他打开家门的时候,他一下就明白了原因。
喻俊伟家的客厅里摆了个方桌,桌子上放着水果,又摆了两根粗粗的白蜡烛,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漂亮的女人闭着眼。
喻俊伟家里黑漆漆的,大白天也关着窗帘,摇曳的烛光下,那个女人突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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