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初,余四悄悄跨进外寝,寻思着主子可能需要传热水沐浴。
隔着石屏站了会儿,余公公默默的退下。
丑时初,余公公想了想,命宫人们先在外面候着,自己去探探情况。
甫一入门,听到女子气愤又无力的低吟:
“不要了…”
接着,响起男人微喘的轻语:
“再一回,便好…”
“呜…”
咚!一条纤臂似挣扎般破帐而出,垂在榻边,喜幔的红衬得肤白胜雪。
然而很快,就被拖了回去。
余公公吃了一惊,连忙匆匆离去。
龙凤红烛几乎燃尽,幔顶的穗子在昏黄的光中,左右摆荡着。
对于素了两年的男人来说,夜,还很长。
直到寅时,内寝才传出饕足的嗓音:“来人。”
宫人们鱼贯而入,屋子里浓重的麝香味熏得老嬷嬷们也不禁红了脸。
热水很快备好,他用外袍将昏昏欲睡的可怜人儿裹得严实,抱着下了榻。
管事嬷嬷立即上前,取走元帕,跪拜道:“恭喜皇上皇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心情颇佳:“今儿守夜的宫人,赏银翻倍,都去歇息罢,这里不需要侍奉。”
虽然疑惑,倒没人敢多言,纷纷叩谢,须时,殿内恢复了静谧。
他大步走到屏风后,在缭缭雾气中,扯掉了遮掩娇躯的长袍。
“呜,别烦我。”她闭着眼睛,下意识抗拒。
轻轻的把人置于宽大的木桶中,他自知折腾得过分,柔声道:“沐浴完再睡,为夫亲自伺候你,可好?”
朦朦胧胧间,她皱了皱鼻尖:“哼。”
随后,意识昏沉,陷入梦乡。
明媚的晨光照在龙榻上,缩于喜被中的女子翻了个身,一股酸痛感顿时从不可言说的部位蔓延至全身。
她微蹙柳眉,掩唇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睡眼。
榻前,仅着白色单衣的男子逆光而立,一宫人在石屏后禀报道:
“皇上,辰时已过,您看…”
“嗯,知道了。”
“辰时…”她呢喃着,倏地清醒,“辰时了?”
“无妨,皇祖母那边打过招呼了。”他勾着唇,凑近,“她老人家体谅的很。”
“你、你不准乱说!”她羞愤至极。
他恶劣的眨眨眼:“唔,实话实说罢了,哈哈…”
爽朗的笑声飘出内殿,来往的宫人们均暗自惊叹。
这新后,还真是受宠啊。
嬉闹间,一名大宫女领着一众小宫女缓缓而入。
流萤来到柜前,挑了一件鸦青色缎袍,问道:
“皇上,今日宫宴,穿这身可妥?”
他随意瞥过,不置可否。
衣着装扮,一直是流萤打点,除了特殊场合,他一般没有意见。
得到应允,大宫女手捧缎袍,靠近几步,打算为帝王更衣。
苏迎春眯起水眸,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一瞬,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流萤,你先退下。”
流萤有些奇怪新后竟会知晓姓名,但略一思索,怕是早就打听清楚皇上身边的红人,以便日后讨好。
遂脚步未动,只是静静望着皇甫玥,暗暗表明其伺候的主子唯圣上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