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感觉再次回来,兀豪采双眼眼睛睁开,
一个刀疤脸的壮汉,正怒视着他,看着他左手上的刀,
兀豪采下意识的缩入了水中。
“娘的,你这蛮子,自己去洗吧!”
在一群壮汉的注视下,兀豪采乖乖的将自己的身体擦拭干净,
又有仆人帮他穿上了一身汉服,
“搞快点,主公已经等候多时。”
一队仆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放了些食物在他的面前。
看到这些食物兀豪次愣了一下,
“快点吃,吃完后,带你去见家主!”
虽然兀豪采还是有些迷糊,但看着这些带着兵器的护卫,
他也知道自己的的处境不太好,
“终究是被汉人抓住了,但这也是个机会?若是能见到这里的汉人首领,按照汉人喜欢内斗的性格,也许可以成功。”
想到这里,他也不在乎其他,早就饿了多日的兀豪采,
狼吞虎咽般的将餐盘中的东西吃了干净,
周围的护卫,看到这蛮人能吃的下如此食物,眼中皆是鄙夷之情。
一个护卫见兀豪采开始抹嘴了,便大声道:
“跟我来!”
兀豪采站了起来,乖乖的跟着护卫而去。
而那护卫偷偷的看了一眼兀豪次,见他如此老实,
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益州蛮族众多,就算是蜀郡成都中也有一些蛮族存在,
这些蛮族桀骜不驯,稍有不顺,便暴起伤人,
而且蛮族人可从南中带来财物利益,益州的一些官员,对于南蛮不太苛责,也时甚至放纵与于他们,
如此之下,蛮族让益州百姓很是厌恶,
而此时的兀豪次观察这周围的环境,想到刚才汉人们相互交流的言语,
他似乎知道了意识到了,自己要接触一个汉人的大头领,
而想到头领之事,他心中既激动,又是忐忑,同时还有一些感慨:
想他来到成都这几日,可是受尽了苦头,
他想要见汉人头领,可那他这样一个蓬头垢面犹如乞丐的蛮族,
连一座汉人的府邸,都无法靠近,只要靠近便被人赶走。
而行走在大街之上还被人嫌弃,
更过分的是,因为他是异族,还要被城中的乞丐欺凌。
可想要离开蜀郡成都,又不甘心,
只能游走在城中,谋求机会,
可身无分文的他最终饿到在了路边,意识模糊开始自言自语 “自语!”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震,难道我自语的时候,被听了去。
而这时兀豪采也穿过长廊,来到了一处亭阁。
他抬头看去,发现亭阁中只有了了几人,
他甚至在其中还看到了一个孩童,
这时兀豪采身旁的护卫大声禀报道:
“家主!蛮人带到。”
“带进来。”
护卫推了一下还在愣神的兀豪采道:
“进去!”
亭阁内的几人看向这蛮族,
当看到蛮人身上的汉服,法正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道:
“猴沐人冠,不成人样。”
听到此话,一旁的法邈眼珠一转,问道: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法正冷着脸说道:
“你该离去了,我与你张叔父要商量正事了!”
“父亲,张叔父,我不可以听吗?”
张松笑了笑说道:
“当然可以,但不许出声。”
“是!”
兀豪采见这几个汉人对自己不闻不问,
反而和一个孩童说的兴起,心中直觉屈辱。
但他遭遇如此多的磨难,早已磨平了棱角,将不满深深的隐藏在心中。
这时张松才看向兀豪采,淡淡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
“我叫兀豪采,原本是五溪一部族族长,今日逃难到这里。”兀豪采回答道。
“五溪!你可知牂牁的情况?”张松又问道。
兀豪采听到此话,心中一喜,急忙跪倒地上说道:
“求汉人首领救救我的族人。”
“汉人首领!”张松哈哈一笑,然后说道:
“你说说牂牁的详细情况。”
兀豪采,组织了一下言语,开始慢慢的说起了牂牁的事情,
当他说到金旋的时候,立即被张松打断道:
“你说的金旋,可是武陵郡守金旋。”
兀豪采点了点头道:
“汉人确实是如此称呼他的。”
张松和法正对视一眼,张松又说道:
“牂牁之事不急,先说说五溪蛮是如何被金旋所收服的?”
“等等!”张松这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护卫说道:
“你等先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而法正转头对法邈说道:
“你也退下。”
“是!”
法邈憋了憋嘴无奈的离去,
虽然他顽皮,但也知道父亲要商议秘密事,不敢纠缠,转身而去,
“对了,可以找张表玩耍”法邈自语了一句,便向着府上后院欢快而去。
此时的堂内,
听着兀豪次讲述这金旋的事情,
法正和张松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听兀豪采说完金旋后,二人也都在沉思着什么。
片刻之后,张松抬起头,喊了一句:
“来人!”
“在!”有两个护卫推门而入。
“将这蛮人带下去,看管起来。”
“是!”
张松如此言语让兀豪次心中一惊,他急忙叫喊道:
“汉人首领,那金旋野心不小,用不了多久,便会攻打你们汉人的城池,
你们要相信我的话啊!”
张松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将他的嘴封起来,莫要让这蛮人乱叫。”
“诺!”
护卫脱下自己的草鞋,狠狠的塞入了兀豪采的嘴中,
只留下了一片远去的哼叫声音。
见兀豪采被带离,张松看向了自己的好友法正:
“孝直你怎么看?”
法正淡淡一笑然后说道:
“未曾想荆州竟然出了个大才。”
“孝直莫要说笑,若这蛮人所言不假,金旋已经坐拥蛮族数十万,已经对益州形成危险,若是刘表在从江上进军,益州危矣!”
听到此话,法正摇了摇头道:
“子乔放心,金旋与刘表无关?”
“嗯?”
看到张松疑惑的神色,法正提醒道:
“子乔忘了,那蛮人说过,刘表新任了黔中郡守,黔中郡守死后,刘表又让零陵探查黔城之主为谁?其中龌龊恐怕…”
被提醒的张顿时反应过来,同时一道毒计从他的脑海中出现:
“既然如此,不若将此事告知刘表,让他二人斗之,岂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