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么?”美少刘凌风有如临风玉树般的身形迈入萧雅尘所在的卧房。
“嗯,”月娥低声应答。
刘凌风轻挑罗帐,眸光停留在小雅尘粉嘟嘟红朴朴的小脸上,眉梢笑意渐生:“招人喜爱的小天使。”
“月娥,你出来一下。”放下罗帐后,凌风步出里间,在外间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明日你护送她去宫里,本王就不去了。本王若跟圣上接触过多,怕引起小姑娘疑心。”
月娥道:“小王爷,小姑娘精着呢,问过你是否是王爷。”
凌风略惊:“不能啊,本王跟萧公子柳姑娘韩公子打过招呼隐瞒身份的啊。”
月娥道:“她自己猜到的。从王府的格局还有剑。”
凌风站起身,踱了两步,回头问月娥:“她还说什么?”
月娥道:“她还说您要是王爷的话,她就得远离您。说不想招惹您。”
凌风道:“那就更不能跟她说了。明日本王先去皇兄那儿请他为本王保密。你随后送她进宫。”
月娥道:“她迟早得知道啊。”
凌风道:“知道时再说。”
第二日,除金区萧府韩府参赛人员,各区选手照理是要离京的。但赛场上提供的交流平台发挥的作用受比赛轮次的限制其实是有限的,故相当一部分参赛人员在个人赛终场时也迟迟不愿离京,而进行了大规模的自发交流。毕竟个人赛上汇聚了全国各区顶级棋手,如此难得的切磋机会,棋手们自是不愿放过。
所不同的是,萧韩二府参赛人员及随从是由皇室提供资金,而各区参赛人员赛后资费需自掏腰包。
皇家酒楼餐厅,叶已姗独自用早点,问一旁替她选完菜的暮雨道:“一个个尽在贪睡?”
暮雨道:“可不,这也怨不得公子姑娘们,毕竟比赛最是劳心劳力,听说昨晚公子们下棋很晚。”
叶已姗问暮雨:“你去弄一钵汤来,你也坐下吃。”
主仆二人用完早点,便有一帮女棋迷围将过来:“天后,可以跟你谈点事么?”
叶已姗擦擦嘴,正色道:“什么天后?别替我乱戴帽子了,叫我叶姑娘就成。说吧,什么事?”
土区女棋手钟艳道:“咱们想跟柳姑娘来个车轮战,行不?”
叶已姗眉毛一挑:“跟柳姑娘下棋,本姑娘可作不了主。用过午膳,列位来此问她本人吧。这会儿休去扰她。”
萧雅尘躺在柔软舒适的被窝,睁开眼,打量眼前梦幻般的布景。
粉色的绸被,粉色的枕巾,粉色床单…
还有粉色的纱幔,层层叠叠,阻隔了自微开窗户透进的秋凉,空气里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似花香又似檀香…
萧雅尘伸了个懒腰,喊道:“月娥姐姐——”
“您终于醒了。我的小祖宗,您足足睡了五个时辰。”
萧雅尘跳下床,好奇地问:“这地方布置得跟公主的寝宫一般,是谁住的呀?”
月娥一面替雅尘套上外衣,一面道:“是公子的主卧啊。”
萧雅尘笑了:“一个爷们儿弄得这么…红艳,翰宁哥哥的品味够独特呀。”
月娥道:“那倒不是,也就是瞧着小姑娘来了,才这般布置的,平常的布景甚是淡雅,可没这么招摇。”
月娥替雅尘拾掇好,就领她到外间用早点。
小圆桌上的各色早点,能叫出名字的,不能叫出名字的摆了一桌…“得有多浪费呀,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怎么不见翰宁哥哥?昨日把他吓到了?”
月娥逗她:“是啊。小姑娘,您往后可别动不动拔剑吓唬人了。”
“不对,你又在逗我了,昨日雅尘亮剑之时,也没见他有多紧张…这会儿他去哪儿了?”小雅尘喝了口牛奶道。
“公子有事出去了。让月娥陪您去宫里。”
“月娥姐姐,翰宁哥哥和皇上很熟么?”小雅尘嚼了口面包又问。
“何出此言?”
“上回皇上见了‘凌风’剑,便明白是翰宁哥哥的剑,还说此剑有特别来历。”
月娥又拿假话搪塞雅尘:“老爷是一品大员,时常携着公子面圣,公子不就和圣上熟了?”
“不和她们下,”萧陌尘心疼含烟,力劝柳含烟,“车轮战太累人了,即便不是盲棋,你这体质也吃不消的。你刚打完比赛,得好好调养。”
恋爱也是要耗体力的吧?有那么些多余的体力何不留与本公子…
餐桌前的柳含烟放下竹筷,挑眉对钟艳:“如萧公子所言,累人的活,眼下咱可接不了。”
钟艳好性子地道:“咱们有二十位男女棋迷自凑银两向柳姑娘讨教。当是向姑娘学习。”
“哦?有银两啊?”柳含烟眸光立时一亮,“‘学习’当如何解释?”
钟艳道:“无论胜负,每人给你二百两银,你看成不?”
“不成,四千两太少了。一人与二十人对战,体力精力消耗过大,况且有男棋手参与,柳姑娘可是顶级国手,她也不缺这点银两,”萧陌尘强烈反对,“含烟,你想要银子,哥给你。不用去接此种费力的活。”
柳含烟脑中灵光一闪,发财的路子豁然开启,她不慌不忙为钟艳指点迷津:“本朝女子举行车轮战属首例,列位何不联名上书请求财政支持?如是每盘棋能提升至两千两,本姑娘便勉为其难地与诸位切磋。”
一男棋迷问:“请问柳姑娘,是否可增加参与名额?”
柳含烟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本姑娘倒是不介意。”
面对萧陌尘颇感无语的眼神,柳含烟淡然一笑:“苦是苦了点,不过比区域赛夺冠还合算呢。”
联名上书直送达弈部,杨崇焕自是大力支持,随后拟了个财政报表到户部,户部尚书征得刘佩羽应允后当即拨了款,差人送至皇家酒楼。
刘凌风面圣归来时,月娥正领着雅尘登上马车。刘凌风在马车下对雅尘有些不舍,和颜悦色地道:“小雅尘去了宫里再回此间,我还没跟你下棋呢。”
雅尘明确拒绝:“不成,姗姨该着急了。雅尘可从未在陌生人那里过夜。”
“陌生人?本公子连主卧也让给你了,咱们还不熟啊?”
“不陌生也不熟悉。要下棋就来皇家酒楼或萧府,雅尘随时奉陪!”萧雅尘催着马车上路。
刘凌风立在黄叶满地的马路上,衣袂飘然,目送着马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