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区白虎酒楼个人选拔赛赛场上,萧雅尘坐在红木椅上,交互搓手,坐立不安,紧张兮兮对棋桌对面的叶已姗道:“姗姨,这回雅尘能出线吗?”
叶已姗温柔一笑,从口袋里变戏法般地掏出一颗糖,纤手一舒,递给雅尘:“当下先吃糖,别想比赛的事…”
雅尘接过糖,去了糖纸,往嘴里一塞,深呼吸一口:“嗯!雅尘不想,雅尘听姗姨的。”
坐在柳含烟对面的韩凤娇则不能享此殊遇了。
柳含烟自顾自饮着温开水,眸光长驻于一侧墙壁上的宫装仕女图,偶回眸间,不经意接收到萧陌尘跨桌火热快递的超能电波。
绝世美女赶紧挪开眼眸转而投向她的对手。
韩凤娇力图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一些,然而,她不时摩挲衣裙的手却出卖了她。
“含烟姐姐,你的发簪很美。”韩凤娇花式搭讪,借此缓解尴尬气氛。
“多谢,我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的。”柳含烟此时的情商基本为负数。
凤娇:“说来也怪,我与含烟姐姐竟无对战记录!”
含烟:“很快便有了。”
柳含烟选择中炮巡河炮开局,韩凤娇应之以左三步虎。开局不到十回合,双方便兑掉一车,至十四回合,又兑掉一车。双方进入了无车棋的较量。
在子力兑换过程中,含烟对兵卒的争夺占据了绝对优势,但己方老帅也受到了对方炮马的联攻。好在含烟防守得法,几经闪转腾挪,便开始在敌方阵线发动反攻。残棋阶段,多兵卒的优势得以凸显。
最后在含烟炮马兵的立体攻势下,凤娇推枰认负。
萧陌尘与韩承旭结束战斗行经叶已姗萧雅尘身前时,叶已姗与萧雅尘的同室操戈已入白热化阶段。行至关键处,摆在叶已姗面前有三种行棋方案。
一是激进型行棋方案——采用车马炮强攻雅尘阵营,如若攻坚不下,己方阵营将无法抵御雅尘双车一兵的强大攻势。此之谓鱼死网破型方案。
二是温和型行棋方案——一车回撤缓解己方压力,马炮在前线伺机而动,此方案属攻守兼备型。但双方易成和棋。
三是保守型行棋方案——全方位回撤子力,御敌于国门之内,削弱对方的强大攻势。此方案推演下去,己方将很难在短时期内再度组织有力攻势,这便给对手以可乘之机,前景不容乐观。
象棋天后叶已姗素以棋风强悍、杀伐果断风闻桔国,可不知为何,此局她却选择了温和型行棋方案,最终二人握手言和。
赛场外,雅尘搂着叶已姗道:“姗姨对雅尘手下留情了么?”
叶已姗坚决否认:“是雅尘的咄咄逼人让姗姨压力甚大,姗姨方求平稳把控棋局,以图攻守兼备。”
雅尘与叶已姗战和,信心大增,这无疑成为其后期平稳发挥最坚实的心理保障。
桔北水区个人选拔赛赛场外挂盘处,谢高风与水区棋王夏闻捷的对局正饱受棋迷关注。
棋盘上,谢高风执红棋,夏闻捷执黑棋。
棋局已入中盘,双方互有攻守。
棋迷甲:“迎初先生已考虑多时了。”
棋迷乙:“谢先生自围棋国归来,谁想其象棋棋力竟大为见长,这有点邪门!”
棋迷丙:“当前棋局,夏先生当如何应对?”
棋迷丁:“若你我知道便坐大厅里去了,还会在此观棋?”
众棋迷正议论着,见象棋新锐铁远志已结束比赛走出赛场,便兴奋唤道:“铁公子,你来瞧瞧此局面国手们当如何应对!”
不待铁远志开口,工作人员先将棋谱送来:
“夏闻捷:黑马6进4。”
铁远志定睛一看,陷入了沉思。
黑棋马6进4之后的局面,桔中秘法恰巧有一变例,对原有桔国主流行棋手法作了修正。这一变例便是红炮八进三,之后红棋有一系列进攻手段。
铁远志道:“行此局面,国手们大多走炮八进四。”
一棋迷问道:“如轮到铁公子行棋,铁公子会怎么走棋?”
铁远志道:“红炮八进三。”
铁远志思忖,告诉你们也不妨。
棋迷甲:“这不是与主流行棋背道而弛了么?”
正说着话,工作人员又报:“红炮八进三。”
什么什么什么?铁远志大吃一惊,谢高风竟走出桔中秘法的变例。
铁远志开始替夏闻捷担忧,果然不出所料,不久谢高风攻势如潮,顺利攻下城池。
棋迷一片哗然,一棋客高呼:“莫非今年水区棋界得重新洗牌?”
铁远志心生不妙,适才谢高风目光之敏锐、手法之流畅、运子之精准、杀法之凌厉分明就是桔坛霸主萧陌尘的翻版。如此说来,谢高风将成为自己夺冠路上的另一劲敌?
桔西金区白虎州白虎酒楼外的大棋盘前,同样聚集了众多棋迷。此局棋是两位倾世容颜的对局。
叶已姗执红棋,柳含烟执黑棋。
萧陌尘、韩承旭、萧雅尘、叶剑锋已结束战斗,加入到观棋行列。
棋盘上黑棋已呈反先之势。但此时工作人员却久久未能传送棋谱。
一众棋迷议论纷纷:
棋迷甲:“叶姑娘一路大刀阔斧,竟无一败绩,只与萧家小姑娘和了一局,此乃绝对实力呀!”
棋迷乙:“邪门儿的是,柳姑娘也只与萧家小姑娘战平,余则尽胜!”
棋迷丙:“莫非此局将敲定金区女子的终局排名?”
棋迷丁:“此番金区女子个人赛会不会重新洗牌?”
棋迷戊:“目前棋局应是黑优,对吧?”
忽然工作人员传话:“柳含烟已主动认负!”
这下人群开锅了,萧陌尘韩承旭等震惊不已,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棋迷己高声道:“这怎么就认负了呢?会不会有幕后操作?”
萧陌尘萧雅尘等闻之色变。
大厅中,叶已姗脸都气白了,她追问含烟:“含烟,你这是怎么了?你是认为我是下不过你了?我叶已姗不需要你让!”
含烟平静道:“姗姨,我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了。”
叶已姗生气地说:“一句‘有点累’,如何堵攸攸之口,如何服众?我宁愿在棋盘上输与你,也不愿不明不白地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