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北水区玄武州玄武酒楼门口,一位长相清秀外表儒雅举止不凡的年轻人正往赛场内观望,他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时的杨慕哲。
他自萧府星夜离开后,一直马不停蹄四处打听贺思棋的下落。他估摸贺思棋是被强行带离金区的,那么十有八九是被人贩拐卖至秦楼楚馆去了。他将各地青楼寻了个遍,就是没获悉贺思棋的半点声息。
他又悲又喜…他最后一站到了水区个人选拔赛赛场,希望选拔赛上能遇上贺思棋,可他的期望再一次落空。
贺思棋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甚至不知生死…
玄武酒楼赛场中部,一位眸色果决、面容冷峻、身材瘦挺、年逾不惑的棋手,正轻拈棋子、冷静行棋,他便是何少游生前的死党之一——谢高风。
没人关注他,毕竟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他曾败给女棋手一事,至于他后期的崛起却鲜为人知。
桔西白虎酒楼,西区个人选拔赛已进行至第二轮。
萧雅尘,一位年仅十二的姑娘,在此时也不被人关注,毕竟她还太年轻,此前也还默默无闻…
柳含烟的对手,也至多只是对柳含烟的美貌所震惊,实难将柳含烟与绝顶棋手建立一种内在关联。直至行到中盘,她发觉自个儿施出浑身解数,也难冲出对方所设包围圈,方知自己对对手棋力作出了误判。
叶已姗、萧陌尘、韩承旭行棋全无压力,一路顺风顺水。对手们见是桔国顶级棋手,早便失了斗志,不到残局便爽快签字。
第二轮棋下来,赛场外一群女棋手叽叽喳喳热议:
女甲:“此番拿到天后的墨宝,也不枉参赛一回。”
女乙:“天后的字咋样?”
女甲:“有力度!想想看,剑术奇绝的人,运笔还能不力透纸背?”
女乙:“有道理,那字形如何?”
女甲:“美得不太明显!”
女丙:“今儿跟我下棋的小姑娘,好厉害,以前都没怎么听说过…”
女丁:“不是人家厉害,是你太弱了吧!”
女戊:“跟我对局的姑娘,那叫一个美,棋力当属世上罕见,让人根本无还手之力啊!”
女己:“但凡能胜你的,你都以为棋力旷古绝今…”
下半日进行选拔赛第三轮。此时一些强手开始碰面,第三轮柳含烟便碰上了作为假想情敌的郭如花。
“如花能直接认输不?”如花闪着萌萌的大眼。
“可以啊,如此倒省了不少心力!你也少了些许煎熬。”柳含烟明眸轻扫如花,心平气和地说道。
“跟你开玩笑啦。”如花笑道,“你还真以为如花不战而降?”
“含烟还清楚的记得,那日十局盲棋某人只下了八局——”含烟旧调重弹。
“二位姑娘,能不能下完此局再聊?”裁判看不过意了。
“好,如花这就开始。”如花拧了二路炮平中——
前两轮连胜的萧雅尘第三轮遇上来自朱雀州的另一位小棋手季兰英。
同样是连胜两轮的小棋手,但萧雅尘明显比季兰英高出许多,开局不到二十回合,萧雅尘便让对手弃甲抛戈,亮出白旗。
季兰英对萧雅尘好生佩服,出了赛场,便成了萧雅尘人生旅程的第一枚铁粉兼好友。
第三四轮棋,叶已姗姐弟与萧陌尘、韩承旭、柳含烟、萧雅尘均一路砍瓜切菜,胜棋毫无悬念。
当第四轮棋终结,白虎酒楼外的积分表处的看客无法平静了,有两位陌生的棋手赫然出现于积分表的上部!
“谁是柳含烟啊?怎么四连胜!”
“就是全场最美的棋手!”
“还有个萧雅尘,也四连胜!这又是何方神圣?跟叶姑娘、柳姑娘、韩姑娘同为8分。”
“是位小姑娘呢,听说年方十二!”
“我去!区区一黄毛丫头会这般狠厉!她师傅是谁啊?”
“听说萧雅尘是萧梦寒的妹妹,她的棋艺想必是萧公子所授。”
季兰英与萧雅尘也在积分榜前,季兰英问偶像萧雅尘:“说你呢!你小小年纪便这般了得,敢问你师从何人?”
萧雅尘粉嘟嘟的小脸颇感自豪:“我的师傅可多了,姗姨,三哥哥,二哥哥,笑凡哥哥都是。不过,对雅尘的棋力推动最有力的是含烟姐姐。”
季兰英表示不解:“如此说来,你含烟姐姐比萧二公子还强?”
萧雅尘双眼一瞪:“谁跟你这么说的,含烟姐姐实战能力未必就能比得上二哥哥,但她的授业理念绝对是至周全至有效的。”
二人正说着话,负责本次区域个人选拔赛的工作人员将第五轮对阵表贴出。
萧雅尘一见对阵表,惊呼:“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下一局对姗姨!”
那边韩凤娇也在一旁叫苦:“咋办咋办咋办咋办?下一局对柳姑娘!”
叶剑锋斜睨一眼凤娇,鼻中挤出一声冷哼,既而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一个柳姑娘吓你成这样!若是怕她,直接认负不就得了!”
韩凤娇直戳要害:“你是不怕,你多能耐呀,便是输给她,也感觉良好!”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硼城皇宫花园的乾清亭上,刘佩羽、杨崇焕正君臣同乐,共享黄昏的休闲时光。
“圣上适才这一步平炮的棋,可谓一石二鸟,既可冲锋前线,又可加固后防。”杨崇焕的思维和舌头似乎恢复了昔日的灵动。
刘佩羽吹了口茶沫儿,睛光直射,淡淡然:“终于活过来了,雁翔。家中的事理顺了?”
杨崇焕平车捉炮,也端起茶杯,平静回话:“圣上,微臣家中原本无事。也没那么错综复杂的关系须得调理。”
刘佩羽抿一口茶,波澜不兴地道:“若不伤及可嫣,你的家事朕也不想过问。只有一点:可别因私废了公才好。”
杨崇焕放下杯子,毕恭毕敬应道:“圣上直管放心,全国个人赛的筹备工作已安置停当。”
刘佩羽满意地点点头,清瘦的脸上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微笑:“此棋,你怕是回天乏术了,你原本既想攻又想守,殊不料,棋盘上往往攻守难以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