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谦也早就忘了符纸的事,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过。
从小到大这种类型的符纸他不知道收了多少张,都可以用“捆”来计算了,念书的时候每逢考试毛利妈妈都会跑到庙里去给他求一张智慧护身符来保佑他考到一个好成绩,结果他也特别心知肚明。
——别说考好了,就连过及格线都难,管他什么符,反正每次考完试回家都得面对自家妈妈的拳头,因此时间一长,他对这类东西自然格外不屑。
安室透给他符纸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地以为那是张普通的没有任何效果的东西,就和从小到大他收到的一样,除了心里安慰作用别的毛用都没有。
他随手往兜里一方就将其抛之脑后了,要早在前几天告诉他这一张符纸就价值10万,他说什么也得做个排位供起来。
毛利谦也没空搭理安室透,虽说他恨不得把安室透的嘴撕碎了才好,但此刻还有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在等待着他,。
他前几天一直穿着那件大衣没换过,今天出门前,他不知道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出门前特地打开手机看了下天气预报,犹豫了许久,最后将身上一直穿着的羊绒大衣换成件更加保暖的羽绒服,这是他最气的地方。
他摸摸两个空空如也的口袋,挪到入江介西身边,喏喏道:“那再给我来一张?”
“10万我说变就给你变得出来的?”
“你不是买了5张吗?”
“10万都给你了还不够面子吗?你只拿了我一张符啊?”
安室透瞥了他一眼,颇有深意地回道,“再说,我真没有,一共五张,送了你俩一人一张护身符,刚刚电梯上用了一张引雷符,现在就剩指路的了,送你有什么用?逃跑的时候帮你一个通往极乐天堂的路吗?”
“免了免了,我可消受不起......”
毛利谦也尴尬地连笑都笑不出了,他颓废地窝回墙角,只恨自己今晚出门时候太多此一举,早知道就算是不穿衣服都要把它缝在自己身上带出来....10万一张符呢....安室透一共就买了5张......等等!!
他想想不对劲,又掰着手指头把入江介西说过的话挨个回忆一遍。
“.....引雷符,指路符,两张护身符,加起来不是四张吗?还有一张呢?”
“用了啊,我用我自己的东西还要向你汇报吗?”
“那天晚上用的?”
安室透手里拿着一片树叶,此刻他们三个人躲在的这间房间里面没有窗户,是应该以前给患者做ct的房间,仪器都还在,上面落了一层灰,不知道具体荒废几年了。
这间房间本来白天就黑漆漆地,外边的光线照射不进来,一到晚上更是如此,除了三个模糊的人影外其他啥也分辨不清,他手里拿了片叶子,毛利谦也也不识得那具体是什么树的树叶,只感觉叶子较大,有成人的巴掌那么大,安室透抓住叶柄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动着。
他拿着叶子在手里玩了一会,随后背靠着墙壁,抬手45度装深沉,毛利谦也也懒得戳穿。
他摸出一包烟丢一根在安室透身上,自己也拿出一根叼嘴里点上。
几秒后安室透猛地瞪大眼睛,把毛利谦也吓了一跳,以为安室透要因为自己吸烟这点小事跳起来揍自己,事实上他的表情确实就是要揍得的凶横样子,毛利谦也赶忙护住脑袋,摆好防御架势。
岂止安室透根本看也不看毛利谦也,直直跑入江介西那儿要兴师问罪。
他一骨碌爬起来,问出一句毛利谦也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不是和我说,你没有帮那个狐狸动手的吗?”
“我说啥你都信?毛利谦也信就算了,你这个老狐狸也会信?”
入江介西呵呵一笑,语气十分不友好,说出来的话也是无赖十足,十分符合他的说话风格:“我是没帮她啊,我就在那个地方划了个阵法,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出不来而已,鬼火是她亲手放的,这也算是帮吗?不算吧。”
“你.....”安室透顿时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入江介西站起来,他本来整个人都躲在仪器后面,阴森森地藏在最角落里,现在他走到门边上竖着耳朵听了会门外边的声音,回头笑眯眯道:“休息够了?”只要毛利谦也和安室透两个人中任何一个收到打击,他心情就变得很好。
毛利谦也木然地点点头。
“那我们再去看一看,走。”
入江介西一发话,毛利谦也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安室透走在最后面,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作同意了,他依旧在对入江介西那天做过的事表示不满。
这次入江介西带队,他选择了爬楼梯,入江介西很有目的性,直奔顶楼,毛利谦也稍一走神,就被他俩远远甩在身后。
毛利谦也低头看了眼回型楼梯,空洞得像是无边地狱,他白天从不觉得医院恐怖,现在他看过所有的鬼片都回想起来,那些鬼就排队在他脑子里跳舞,等着看毛利谦也倒霉的样子。
他想起曾经老人说过医院里的每间病房里都死过人,就算借他一百个单子都没有勇气单独留在这儿,因此他想也不想追了上去。
入江介西不是已经预言了吗,单独留下来说不定真会有个恶鬼上来把他一口吞掉。
院长办公司在走廊尽头,看得出来每天都有保洁工人来打扫,沿路走来,干净得没有半点灰尘。
这点就非常奇怪。
入江介西手落在办公室的门把手上,带着不容质疑的决绝,他推开了门。
可能是窗帘拉上的缘故,没有月光透进来,整个房间看特别的黑,毛利谦也等了好几秒才能勉强看清房间的大致构造。
和电视里的没有多大差别嘛,他眨眨眼好让自己尽快适应黑暗,他才发觉,这个屋子比外面要冷上很多,和那天晚上在小巷里一模一样的情况。
反正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毛利谦也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安室透和入江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