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桢皇帝淡然一笑,说道:“贤卿不必紧张!如今方清城已为我军收复,若是乘胜追击,理应继续北上,一举将达木城收复,然而朕心中,却有几分担心!”
岳正刚看到明桢皇帝忧心愁绪的面容,沉吟片刻,似有所知,凝声问道:“皇上心中可是担心戴少侠和慕姑娘的安危?”
明桢皇帝闻言一怔,略带讶然之色,片刻后,淡淡一笑,轻叹道:“知我者,岳爱卿也!朕今日找你来,便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皇上,如今鞑军屡受重击,我军若是此时退而避却,待他们的粮草补给充裕,城中攻防设施完全之后,若是再想攻城收复,恐怕会难上加难,更会白白折损我军将士的生命!”岳正刚沉眉肃穆,正色说道。
明桢皇帝听了,沉吟半晌,尔后点了点头,凝声说道:“爱卿所言亦甚在理,如今西北战事吃紧,而朕亦离京日久,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朕也担心会生出波折!只不过如今黄风城既为勃尔巾丝汗率军把控,戴洛、晴茹他们孤身前往,朕实是放心不下!”
岳正刚颔首沉思片刻,忽抬眸望着明桢皇帝,说道:“皇上担心的甚是,若是皇上信任老臣,不妨便让老臣带领部分兵卫,一路北上,老臣一定不辱圣命,将失去诸城一一收复!”
岳正刚沉吟片刻,复又说道:“皇上您便带领众军,直往黄风城而去,由苗婆婆和谭大人在旁随同,如此老臣也能放心!”
明桢皇帝听了岳正刚之言,沉思半晌,岳正刚军事指挥能力近乎超群,明桢皇帝自是放心,只是北行意义甚大,鞑子中的三大将军,也绝非那般容易对付,此等艰巨的任务,交由岳正刚一一人统率军卫处理,实是辛苦得很了!
明桢皇帝凝声说道:“岳爱卿,北上战事意义甚大,任务艰巨,你一人前去,非是朕信不过你,而是担心你的身体,毕竟年事已高了!”
“有皇上这句话,老臣已是宽慰至极,皇上尽管放心,正所谓老当益壮,臣自当倾尽余力,为朝廷和圣上分忧!”岳正刚说罢,微微颔首。
“好吧!”明桢皇帝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如此便辛苦你了,只是此去很有可能会面临和鞑子三大将军的恶斗,你必须要听朕的话,带足够兵马!”
“我等既决定北上而战,自要拿出必胜的信念,决不能无功而返,功败垂成!”明桢皇帝面色深沉,双目幽邃,透着一股坚毅的神情!
“老臣领旨,皇上尽管放心!”岳正刚微微颔首,恭声说道,“皇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明桢皇帝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有了,你这便下去做准备吧!”
“老臣告退!”
且说岳正刚退下之后,便即调动部署全体军卫,共统率上下两千余人北上而去,剩余一千人由明桢皇帝亲率,在谭歌等一众臣子的随同下,共往黄风城而去,另在方清城留驻近千名兵卫,保卫此城安危!
方清城被攻破的消息自然传到了北方火、雷、电三大将军的耳中,众人互通信函,表明一定要集中所有力量,固守沿线诸城,无论如何,都要阻挠帝赤军北上!
然而岳正刚军事战争智慧非同寻常,手下的将士各个骁勇善战,而且人数甚众,虽说在攻城战役之中人力有所损耗,但是北上进势,依旧锐不可当!
经过几天的苦战,帝赤军中频传捷报,数座被鞑军攻陷的城池已然收复,甚至缴获了不少鞑军的战马兵械、粮草供给!
饶是三大将军各自固守一方,顽强抵抗,但终是大势已去!
寥寥数日过去,唯一为鞑军所固守的城池,只有北方最为重要的城市,亦是鞑军粮草的后期给养之地,达木城。
如今三大将军齐聚于达木城中,火将军满面急躁之色,恨不得生有双翅,当即飞上战场,将帝赤军自上而下杀个片甲不留!
火将军冷哼一声,沉声喝道:“没想到帝赤军卫的攻击力如此强悍,我军数座坚守的城池,竟在一夕之间败落,真是可恨!”
火将军沉吟之间,一双拳头攥得极紧双目似有烈火燃烧!
雷将军在一旁看到火将军暴怒气愤的模样儿,沉吟片刻,长叹一声,尔后说道:“二哥,先不必生气,听听大哥怎么说!”
二人齐眸望向电将军,但见电将军面色深沉,嘴旁尽是胡茬儿,不过两只深邃的眸子却透射出精光阵阵,一望便知,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
电将军沉吟半晌,尔后说道:“帝赤军人数占优,常年居于城池之中,对攻城掠地本便有先天的敏锐之感,但是我们常年游走于荒原草地,即便在城中借助原有的防御工事,对帝赤军予以抵抗,但是终究力不能敌!”
“大哥,听你这样说,莫不是想撤?”火将军听到这里,倏然开口,神色激动。
“二弟,如今是关键时刻,决定着我们部族今后的未来,决不能有一招之差!”电将军沉吟片刻,复又说道,“如按照我军原本的南下攻势,东西南北一旦贯通,控制帝赤西北一带指日可待,只不过自攻取延林镇失败之后,我军接连遭创,中部的重要枢纽之城方清业已被帝赤军卫掌控!”
“如此时机,我们若是在此地负隅顽抗,只会带来徒劳的伤亡!”电将军长叹一声,说道,“自古以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便不是我们所崇尚的,我想若是大汗在这里,也不会赞成我们固守此地的!”
“大哥!”火将军冷声一喝,说道,“事已至此,若是我们撤出战场,岂不是将来之不易攻下的各个城池拱手让人?”
“曾经我军内外联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自攻破达木城,进而一路南下,来之不易取得的成果,竟在一朝一夕之间陨灭!我实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