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第一次审讯张若水,险些被对方老实的表情左右思维。
韩玉第二次提审张若水,捕捉了眼前的女人果然心封未了情。
韩玉第三次去看守所,带去了区公安局的预审专家。
行前,韩玉和预审专家巩欣细致的说了张若水案的前情,二人也商定了提审方略。
第三次去看守所提审张若水。距上一次已是十一天的时间,这期间,韩玉是欲擒故纵的,因了对手并非偶犯,受过打击的犯罪嫌疑人,都磨出了点伎俩,从张若水的眼神,从张若水的谈吐,从张若水如似的哀伤,给了韩玉深挖隐情、挤余罪的决心!
经历催生经验,历练收获结果。
想到初始本意,想了断积案,韩玉心中派生了无以言状的心绪。
“张若水,这几天还习惯吧?这里你并不陌生。”
又面对张若水,韩玉如是话语中显了关切。
“过得去,人到了极致,没了分心,啥都扛得过去。”
张若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外边没了亲属,少了律师会晤,缺啥短啥,说话”韩玉说完,从巩欣手中拿过一身新的女人内衣,又随手递给了张若水。
张若水手中捧着那精致的内衣,脸上袭过了感动。“我的眼睛不会看错人的,你是个好人!谢谢了”
“好人就该深交,深交就该说心里话,你还有对我藏着掖着的话,说吧,说了就更是解脱!”
“你还让我说啥呢,一人做事一人担,我没的说了。”
“是一个人吗?我们掌握的线索,和你印证一下。”
韩玉话音才落,张若水稍作一愣,马上说了:“掌握了就查去,有必要和我印证吗?”
空气似乎有了些凝固,一时间,双方如是再没有谈下去的说词。
巩欣递过去一根细支烟,张若水脸上顿生了一派异彩。
“给我的,可以抽吗?”
“按规定是不可以的,咱破格,你看你的手指都有烟渍,抽惯了没得抽,不好受,抽吧!”巩欣说。
点燃的烟送到了张若水的口中,她连着猛吸了三大口,眼中有了晶莹,不知是呛的还是馋的。
“张若水,你年纪轻轻时就当了国营的副厂长,那时,你是靠自己的打拼,你还被评为市三八红旗手,那是因了你的工作被二轻局领导和厂子里姐妹的肯定和拥戴。你事业如日中天时,曾去广西去东北取经,你雄心勃勃想把厂子搞的更好,外部环境使你的皮毛厂倒闭了,你心疼,你哭过。你的那么多好姐妹寄希望你重振雄风,带她们挺过难关过好日子,可你的心碎了也冷了,还因为你被一个男人欺骗了,那个男人罪有应得,进去了三年又出来,你没有恨还有委身于他,眼下,你又身陷囹圄,他呢?他去哪了……”巩欣一席长话,如箭穿心,且又情暖如春风,纵是再铁石心肠人,也是了意乱神移。
张若水的眼睛泪水涌出了。
“您再给我烟,我说给你们了!”
张若水把一颗烟吸到过滤嘴,竹筒子倒豆子般的把话说开去了。
韩玉按着张若水交待的地址,搜查了那个叫艾一方的家。
搜查过后,唯有一个有价值的密码箱引来了韩玉的重视,箱子虽有密码,但韩玉在警校学的手艺用上了,几经摸索,箱子被打开了,里面有一张写有艾一方过境越南的旧护照,另外还有五张不同银行的存折。经去银行查对,所有存折都已清空。
搜查工作过后,案情转入了对艾一方去向的分析。据张若水的交待和搜查现场判定,艾一方身带数目不少的现金,不可能越境,艾一方有逃辟打击的伎俩,不可能还在案发地,艾一方有过经常出入广西的经历,由此判断,其人极有可能远遁他乡。
网上追逃发出后五天,艾一方果真就被广西警方抓获了。
艾一方被韩玉押解归案,艾一方的供词,诠释了本案的疑踪。艾一方原本是二轻局的一个副局长,且是市里培养的二梯队干部,他羡慕张若水美色,强占了对方的身子,东窗事发,好前程也因为贪色断送了,刑满释放后,正值皮毛厂倒闭,他死皮赖脸的又贴上了尚没婚嫁的张若水,艾一方善于钻营,投机取巧,仕途殆尽,拉着张若水先是拐骗广西柳州一带的妇女,到内地卖掉,后风声紧了,又转手操起了传销,几年下来,也弄了个身家过亿,他把大把的钱打到国外,准备在异国买房买地,他后悔没有早把张若水甩掉,终是因为一个女人使自己黄粱梦断。
法律无情,利剑出鞘,等着艾一方的只有法律的审判。
刘铁力尽知了韩玉又打了一个漂亮仗,心里喜不自禁,不止一次的说:“换了血的警察,越换越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