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返小城,故事远远不可能翻篇,也不可能一走了之,一了百了。时华云手中的钱虽没有到捉襟见肘,却也是所剩无几。如何应对婆婆那方翻盖房子的要求,时华云夜不能寐了。
谎言终于破了,时华云把实情说给了丈夫。李泽雨闻听,如三九天被人泼了一身冷水,立时心里瓦凉。他愤恼了,但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他没有丁点办法,只是一脸愁云地只身睡在了沙发上,再没了一丝兴致和时华云同卧。
时华云惶恐不安,害怕愤怒失落的丈夫弃她而去,左思右想,心中便生出了一个奇特邪恶的念头。
“我有个老铁朋友在香城做卖沙发营生,早听说她家有千万家资,咱去找她借点,不成,我就来硬的!……”
躺身在沙发上的李泽雨听了媳妇这没边没沿的话,完全没往心里搁。此时身高马大的男人,就像一团泥,任由时华云捏腾了。
李泽雨的无声以对,无异于一支强心剂,膨胀起时华云的心。
香城沙发城,云集全国各地名优产品,品类不俗,十多年来日渐鼎盛,产品近卖远销,可谓正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时华云的旧时同学段香露,经营销售沙发业,由宝洼又到香城,十多年生意间,手头积攒了几捅金,仅在香城就买了两个门市两套住房。交通工具除了自驾的宝马车,还有三辆拉送货车。在香城沙发界,段香露有段富姐称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时华云很容易找到了段香露家。时、段二人虽久未谋面,但段香露对旧时同学“丑丫”时华云记忆颇深,见同学登门,少不得热情款待了一顿,饭菜皆是极品,自然少不得香城肉饼。
饭后,段香露见时华云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就一把钥匙塞到了对方手中,并安排了时华云在自家一个居所住下。
时华云初会段香露,几次开口要借钱,但碍于面子,话到嘴头始终口难张。此番钥匙在手,想是一定有了通向钱财的捷径,段香露没有想到,这把钥匙成了她香消玉殒、命断他乡的祸根!
小城故事多,有喜也有乐;小城故事多,有凶也有恶。
多重声部的生活短笛,声声入耳间,有亮丽还有龌龊。
段香露留给时华云住的这个居所,远离香城家俱城。来了客人,段香露大清早就安排完了棘手的事情,径直奔了这里的家。
昨夜,时华云待段香露走后,伙同李泽雨把个住所翻了个遍,也没有得手钱和象样的东西,二人早晨起来,正待开门离去时,不想和赶来的段香露撞了个满怀。
“怎么着,就这样不辞而别?”段香露见对方慌张的样子,手中还多了自家的提箱,茫然不解的疑惑随口说了。时华云强作安定,把段香露拉入屋内说:“实话实说吧!眼下我手头紧,昨天没好张口,你给我拿几万!”段香露闻听这如是勒索的话,心中平生了腻歪。但她略作思索后,还是顺手拉开了身上精致的坤包,把一张农行卡递给时华云说:“5万,先拿去用吧!”她的眼神盯着了对方。
时华云眼中瞥见了段香露那包内一叠钱卡,立时恶向胆边生,她一把夺过对方的坤包,口中还恶狠狠有了:“你打发叫花子呢!”
段香露岂能料到对方如此蛮横,愣怔怔顺手一巴掌打在时华云脸上。时华云眼冒金星,饿狼般扑倒段香露,两个女人在地上撕打一起。段香露放声连续高喊:“救命!抓贼!”
站在一边的李泽雨惊恐万状,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时,时华云显了力竭,被对手压置了身下,她连番胡乱挥着双臂,来了兽性,眼望着李泽雨喊道:“你个松包!上手,打死她!”李泽雨去了厨房,抄来一把菜刀,上前挥手砍向了段香露的后脑勺,血飞溅而出。
可怜段香露,命断香城自家中,血祭了同学编造的爱情谎言。
李泽雨瘫软在地,惊恐地看着命丧自己刀下的段香露,脑子一片空白。时华云则抽身打扫了现场,又扒下了死者的衣裤,伪造了强奸夺命的现场。尔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拿了段香露的坤包,逃离了满是血腥气味的房屋。
制造死亡的一对男女,能逍遥自在地逃避追捕吗?
让时间告诉未来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