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华云情知纸包不住火的道理,拴住李泽雨一时,能保住长久吗?时华云的心机时时打着小六九。
男人除了爱女人,还爱女人的啥?时华云没有陶醉眼面前的一时欢愉,她脑子里不时地给自己出着题目。李泽雨家境贫寒,他缺钱爱钱。交往间,他见了李泽雨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二人在饭店吃饭,她菜品点贵的,他总是捡便宜的点……
时华云祭出了钱的招牌,言说已故父母除城里留给她四室两厅待豪装修的房产外,还把一个豪华饭店转租他人经营,如今有了李泽雨,是要回来自家打理还是讨这几年的百万元租费,凭李泽雨说算。
这是一个天大的谎言,其实时华云也没有多大富有,手中仅有父母留给她的一所两室普通房子和十来万元钱。
时华云的道说,对于李泽雨无异是天外飞财!他想那笔房产和钱,足够乡下父母和自己花销一辈子了!李泽雨生怕不周得罪来身边的“富女人”,尽心尽意地伺候着时华云。
时华云见自己的弥天谎言已奏效,随之又使来第二个招术:断李泽雨的工作。她想,李泽雨没了洼里的工作,便可来了城里,天天伴她左右,免生二心。
一日。时华云十分温情地对李泽雨说;“厂子大老远的,又不是轻松活!咱甭干了。在城里,你愿干啥就干点啥,咱不缺那三瓜两枣的……”
李泽雨长这么大,还没有得过一个女人如此的温心关爱,他二话不说,欣然听从了女人“含意颇深”的安排,辞掉了厂里的工作,在城里那处普通的居所,终日和时华云厮守了一起。
时华云见两步棋已使李泽雨乖乖就范,心中自是暗喜。但他还是有点不踏实,她要尽早地织出第三道绳索,以求个绝对的安然!她整夜的不得闲来,终于,时华云如愿了,她怀有了身孕,瘪平的肚子日渐鼓了起来。
有了孩子,又添来稳定相处的资本。自从时华云怀了身孕,李泽雨也更是来了温情体贴,时华云也趁机耍娇卖嗔,她感觉一切都好极了。
怀胎十月,蒂落瓜熟,时华云生下来个男孩。李泽雨欢喜十分,提出该去河东看看父母了,也顺便把两人的事向老人们挑明。
时华云听了李泽雨的要求,心里虽犯了嘀咕,但一想回去走走也是早晚的事,反正有孩子在手,量也不会出什么差池。
隔日,宝地汽车站,一对男女抱着孩子,登上了开往河东的汽车。儿子久客他乡,杳无音讯,本已急愁了李泽雨父母,这回儿子回来了,且带回来儿媳、孙子,李泽雨父母岂不高兴。未曾谋面的儿媳妇虽然其貌不扬,但毕竟还有了承延血脉的孙子,这更是送来了喜气。
尚在襁褓中的孙子成了一双老人手中的骄傲,逢是出门,李泽雨的父亲便把孙子抱在怀里,逢人便掂答显摆,这自是引来了乡人的赞誉。
儿媳妇时华云是摆不到场面的。且时不久日,便有了好事人添油加醋的传言,说是凭李家儿子讨来这么个丑媳妇,真是天底下的不匹配!此说传到李泽雨父母耳中,两人的脸上如是少了光彩。
时华云是个城里的女子,于地里的活计十分陌生,笨手笨脚地啥也干不来,更引来了公婆心中的不悦,言语答对儿媳妇,也渐而冷淡了几分。时华云见状,自然明白,于是,又把自己的富有摆在桌面。
儿媳妇夸富,李泽雨的父母也在人前夸儿媳妇,言说儿媳在城里有金山银山,拨个毛来,也比庄稼人泥里水里、苦着寒着一年……
乡间农家人,也有见利看人取势,闻听李家的儿媳妇是这么个来主,多生来羡慕,有碎嘴人来往李家的也多了起来。一日,串门的一个媒婆见了李家平平常常的一顿午饭,走后竟在村里摆喝了一句打油:“李家夸富难揭锅,儿媳吃饭嘴哆嗦。夸口瞎掰不算好,别听他人敲铜锣!”
风言冷语,大损了李泽雨父母的面子,一日晚间,李家婆婆对儿媳直白:“咱也不求去城里,你俩拿点钱来,把咱家的房子翻盖个有模有样的,咱不蒸包子也争口气!”
话说到这份上,可难坏了时华云,她和李泽雨商量后,硬着头皮返回了城里。
漫洼都被绿色染着,鲜艳而幽静。路边有一丛丛撩人眼目的野花,在温柔的风里摇头晃脑,不时有彩蝶飞过,轻佻地卖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