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看着自己这(shēn)黑色职业装颇为不自在,幽怨地暗骂:这个大混蛋,这都喜好的些什么装扮啊,要人家弄成这副样子,他想干什么?把我当成什么了!(拍桌子!)
不过,这种话也就敢想想罢了,收拾了下心(qíng),张小花就端着一盘茶水到了会客厅,然后又极其乖巧地为会客厅的客人和孟云斟茶。
文晏海瞥了一眼张小花,道:“阿云,这又是哪里新请的,额,叫什么来着?”
孟云笑道:“秘书,不过这位秘书却还不是正式秘书,先跟着陈彤一起学学看,目前就让她端茶倒水了。”
文晏海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张小花,张小花笑了笑以表尊敬。文晏海问道:“贤侄,这秘书是干嘛的?”
孟云道:“秘书呢,其实就是负责辅助我们的工作的。文伯父,你看我们其实(rì)常有很多琐碎事(qíng),但是这些琐碎事(qíng)就需要由秘书来整理出轻重来,方便处理。然后就是替代了侍女的工作,像我最近事(qíng)多,时不时还要去书院,有些不重要的东西就要交给陈彤处理了。简而言之,就是有事秘书干。”
文晏海点了点头,笑道:“这不是和太监总管一般嘛?”
张小花一听这话,内心疯狂问候文家上下。
文晏海道:“贤侄,我倒是觉得秘书这类人才,还是十分重要的,既要有出色的工作能力又能够深得信任,你这么一说,我都想找个秘书了。”
孟云赞同道:“伯父,这正是秘书的好处啊,不然我们这淘宝号(rì)后越做越大,全部堆到了我一个人头上,不说耽误了修行学业之事,怕是头都要弄大。”
文晏海道:“阿云,你说你能否专门培养出一批秘书出来,我觉得这类人才还是非常稀缺的。”
孟云听言,心中也是一亮,道:“伯父,你算是提醒了我啊。这稀缺的不仅仅是秘书这样的人才,还有各类经商人才。这寻常的一个伙计,要想爬到管事、掌柜这个地位不知要花多少年,甚至还有可能难当大任。但若是我们能够系统(性)的培养此类人才,那么对我们整个淘宝号而言必然获益良多!”
文晏海也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这经商之道,在书院之中算杂家。可是呢,以朝阳书院为例,对此类人才并不注重,最终那些书院出(shēn)的也不过是会算账、会读会写罢了,还不足堪当大任。”
孟云兴奋道:“伯父,我觉得过段(rì)子,我们便成立一个私塾,但是是专门培育经商人才的私塾!其中不仅要有这秘书这一科,还有算术,管理等等科目。”
“伯父,若是你不介意,不如来当这私塾的院长如何?”
“阿云好志气!自古至今,敢于办学之人,无论是为那般,皆是有大魄力之人!”
“不过嘛,”文晏海又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可不行啊,我可是还(shēn)居要职,若是直接去行商怕不是会惹人诟病。但是,要我来传述些许经验还是可以的。倒是阿云你,年纪轻轻的,却颇有心得,不如你来?”
孟云苦涩道:“我若是这个年纪,能为人师,怕不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伯父,可还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文晏海想了想,道:“其实,也有两人,其中一人,就是公孙文琪的哥哥,公孙文彬。公孙家主其貌不扬,但是在经商一途上可是颇有成就,二十年前他的那些经历倒是与你有些相似。”
孟云好奇道:“公孙家主,年轻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文晏海道:“你别看公孙家初始时先是与鱼龙帮不清,后又来选择依附于你,就觉得公孙家只会趋炎附势、投机倒把。”
“但其实,皆于这公孙家主有关,这就是他的求生之道。此人少时家境清贫,但为人机敏聪慧,十分机敏地知道依附于哪家势力。无论是商界还是江湖中,公孙文彬摸爬滚打多年,他当真是一个适合的人选。”
“至于这第二人嘛......”文晏海顿了顿,含笑看着孟云没有说话。
孟云道:“莫不是不方便提他的名字?文伯父但说无妨。”
文晏海道:“这第二人自然是我的二弟了。我二弟虽说没什么大才,心(胸)也狭小,但是我须告诉你,他于算术之道经营多年,我家生意也多是他在打理。不过,就是不知道他这个死脑筋,能否想得通,唉,而且当初他与阿云你......”
孟云笑道:“文伯父说得这是什么话,当初我与文二叔又没什么冲突,有冲突的是游东来。如今,大局已成,我也在想总是如此把文二叔丢在狄县颇有不当,正在想如何将他再请回来呢,文伯父就替我解了一道难题啊。”
文晏海听了孟云此话,也是释然了,再看孟云愈发觉得满意,心道:父亲当初没有选错人,此子不仅有大才,也有大气量。
孟云道:“文伯父,这样,几(rì)后我亲自去狄县请文二叔回来。一来,文二叔是长辈,我早该表示尊敬就是没有找到机会;二来,也是表示诚意,这办学是大事,既然要请文二叔担任院长一职,自然得拿出恭敬地态度来,伯父你说呢?”
文晏海一听,有些惊异。他原本只想着能想办法将自己二弟从狄县调回来便成,孟云又说了办学,就提上一提,但没想到孟云直接要委以重任,道:“贤侄,你愿意如此信任我二弟,于我而言自无不可。不过,二弟若是当了院长,公孙家主他应该放在何位呢?”
孟云道:“公孙家主与文二叔不同,家中事(qíng)颇多,恐怕难以将全部心思放在办学之上。但是他亦是我们办学最重要的二人之一,我建议让他成为办学的名誉院长,享受院长待遇但是不行使主要的管理事务。伯父,你看如何?”
文晏海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善!”
孟云道:“那这办学事(qíng)就这么定了,待选个好(rì)子便成立这所,嗯,朝阳商务学院,你看这名字如何?”
文晏海点了点头,道:“阿云你来定,我文家就要人出人,要钱出钱!”
这办学之事,只要能成,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最终都能产生深远影响的,更何况文晏海认为这种经商为目的的学院实用(性)要较书院更大。那么,自己的二弟能成为这样一家学院的院长,对文家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自然是要钱出钱要人出人!
孟云道:“那到时候再请文公、房先生等德高望重之辈,一起见证这个学院的诞生,此事既定,该商议下我们接下来淘宝号的发展了。”
“如今整个淘宝号整合了朝阳郡上下各家族,他的运转每一天的流水不知凡几,其效益也是各大家族可以看见的。但是,我们先前便有言,这淘宝号的目标不是朝阳郡,而是九州,是天下!”
“伯父,你对于徐州各郡的了解远远超过了我,我想问接下来我们该将哪里作为第一站!”
文晏海道:“阿云,此事其实我也有过考虑,并且其实在十天前,就已经料到要做出第一次决策了,这几天我倒是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孟云点了点头,道:“其实不只是文伯父在考虑这个问题,崔公、裴公几位,前几(rì)已经来找过我商议此事,只是他们各有提议,所以也未能做下决定来。”
文晏海笑道:“哦,那么说我倒是落于人后了?”
孟云忙道:“伯父哪里的话,虽说今(rì)才请您来,但是我这是请您一锤定音啊。”
文晏海道:“好一个一锤定音,那你先说说,他们几位作何推荐?”
孟云道:“裴元裴公提议,选择云阳郡,因为云阳郡距离我们朝阳最近,陆路方便,可以省去很多运输成本。两地之间也还算多有来往,可以方便建立基础。”
文晏海皱眉,道:“云阳郡,与朝阳郡相距倒是不远,两地也有来往。但是,云阳郡本地势力混乱,邹家、程家还有蔚家,几方势力时常冲突,以他们为第一个目标怕不是会花去很多时间,而且可能最后吃力不讨好。”
孟云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认为有这种弊端,裴公说我们可以拉拢两家压制一家。但我认为,这几家人在云阳当地都经营多年,如此对我们而言并不是那么简单,而且说不定还会引起更强烈的反击。”
文晏海道:“嗯,还有什么意见?”
孟云道:“柳伯父提议浔阳郡,浔阳的优势在于我们水路发达,漕运便利。”
文晏海道:“嗯,浔阳倒是不错,一来当地富裕,二来可以借助漕运。不过,阿云,有一事我得提醒你。”
“伯父请讲。”
“从朝阳到浔阳,通过的水路便是只有借助涅河的主流,汐水。但是汐水之中,有一帮被唤作锦帆贼的水盗,十分厉害,正是如此,这汐水上,少有船运。”
锦帆贼?孟云一愣,莫不是说得是甘宁甘兴霸嘛?
孟云道:“所以说,这锦帆贼不除,浔阳难以作为考虑?”
文晏海点了点头,道:“还有呢,他们还有什么推荐?”
孟云道:“还有就是崔公的推荐了,崔公建议广陵郡。”
文晏海一听,来了兴趣,道:“广陵郡可是离我们最远啊,崔望怎么想要去这里?”
孟云道:“崔公说,广陵郡势力单薄,并无大家大族,只是当地有一个宗派实力强大。虽然路途遥远,但是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广陵郡是徐州的门户!”
“广陵以东不过几十里,便达楚州兰陵郡。若是广陵能够拿下,那么变为接下来的路奠定了基础,而且从广陵到朝阳不过三郡之隔。若是广陵事成,两郡遥相两望,中间三郡便不在话下。”
文晏海听完,大笑道:“崔望啊崔望,人人都以为你是个精明保守的老狐狸,没想到野心这么大,广陵,我都不敢想的地方你竟然敢想!”
孟云道:“文公,你以为如何呢?”
文晏海道:“崔望的话语,有道理,但是路途不便,山路崎岖,若是要选择徐州的门户,我建议选择太丰,而且我想提的便是太丰郡!”
孟云道:“太丰?”
“太丰与朝阳,亦是隔着不过四郡,但是第四郡只是一城在其中。不过太丰路途更顺,皆是大陆平原,这比山路绝对要便利,而且太丰较广陵更富裕。”
孟云道:“文伯父,也是有野心之人啊。不过,太丰我听说,可是有一家人,一家独大,而且太丰上下如同铁板一块。”
文晏海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也算是明白,为何崔望不向你提太丰,而是提了路途崎岖的广陵,全在于太丰范家。”
孟云道:“这范家,究竟有多大的势力?”
文晏海道:“我文家在朝阳郡勉强算得上朝阳仲姓,但说清楚,如今文家影响力也不过尔尔。况且朝阳城还有一个朝阳侯,我文家无侯,那么在真正的武力上便大不如人啊。”
“但是太丰范家不同,范家经营太丰数百年,据说六国还在时,就是太丰当地的大族。其族中现今任职的还有两个太守,范家老家主范仁平也曾做少府。太丰范家,在整个徐州,只是不如祁家罢了。”
孟云道:“既然是如此庞然大物,我们选择将范家作为第一个目标,这是不是有些太过膨胀了?”
文晏海笑了笑,道:“阿云莫急,且听我缓缓道来。范家虽然势大,枝叶遍布太丰,但是范家遵从古法,只有嫡脉有权继承范家名头。”
“但是,当今范家老爷子,虽说有三儿两女,到了第三代却出了个怪事。”
“整个范家只有一个儿子,还是范家大女儿的儿子,其他的要么是没有子嗣,要么是生了个女儿。”
“好在,这个大女儿是招的赘婿,这个儿子是能继承范家的家业的。”
孟云有些懵,这五家人竟然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如此一个大族,那这小子怕不是当真从小生在蜜罐中。
文晏海道:“这个范家长孙,名为范子轩,你若是有打听过太丰的事(qíng),就能知道此人的事迹。”
孟云道:“这范子轩,想必从小是(交)生惯养吧?”
文晏海道:“何止(交)生惯养?一家人从小就围着他转,据说,但是吃食,只要吃过一次的馆子下一次绝对不吃。”
孟云苦笑道:“有一说一,我嫉妒了。”
“当然,这范子轩也并非是个十足的纨绔,其才高也!被称为太丰书院百年最佳的弟子,不止如此,还被玉衡派大长老收为了弟子,自(shēn)也是武艺高强。”
孟云道:“这真是,要家世有家世,要实力有实力啊。”
文晏海点了点头,道:“不过这个范子轩,作为范家的中心,相当于就是整个太丰郡的中心,却有一个弱点,那便是(性)格桀骜!”
孟云道:“嗯,此人如此背景,又有如此才华,必然恃才傲物。”
“这高傲,虽说令旁人讨厌,但是我想来,也是一个最方便利用的弱点了。”文晏海含笑地看着孟云。
孟云一点就通,道:“伯父,你是说以范子轩为突破点,将太丰郡拿下来?”
“正是如此。”文晏海道,“不过,这范子轩的(性)格和才华,难以对付,我想只有阿云你亲自出马才行啊。”
孟云点了点头,道:“如此看来,只要搞定了范子轩,这太丰郡的事(qíng)就迎刃而解,太丰才是最适合选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