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后的百里棠,正郁闷着呢。
以致,一旁伺候的杨公公和两个小宫女,战战兢兢的,生怕被百里棠赐予仗责。
百里棠挥挥手,示意两名宫女先收拾东西下去。
“你去准备两本羞羞图…”
“陛下,老奴不知何为羞羞…陛下,城西林家有女年方二八,容貌出众,且未曾许配人家,乃清白之躯,老奴可命人…”还好他反应快!
“启奏陛下,民女梁秋语有要事求见。”
“宣!”
“陛下…使不得呀,此女乃天谴之女…”
“下去!”
“陛下…万万不可…”
“来人,仗责伺候…”
“老奴告退…”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三十仗。
百里棠为何郁闷。
因为这两天,他发现了一件令他无比绝望的事情——
这具身体,早上起来,已经有两日,没有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甚至,他还脑补了很多,以前看过的京京有些热,什么结什么衣,通通不管用!
穿越成为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帝王,居然是…难举!
苍天啊,朕做错了什么?
要这般惩罚我?
我不过,抱怨了几句,今年公司的年终总结不好写,不知该如何忽然老板…然后就猝死在电脑前…
脑里忽然闪现了一段字:身体过度掏空,半年内不可行生猴子之事。
百里棠:可看否?可亲否?可抱否?
脑里文字:可。不宜频繁。
百里棠:可恢复否?
再也没有回应。
“民女参见陛下!”
“何事?”
“民女想进司农寺,忘陛下成全。”
“你凭什么?”
“民女全凭陛下吩咐。只求能进司农寺奉献民女一生。”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决绝。
百里棠眼神一亮:“坐到这里来…”
他指他的膝盖…朕得做点昏君该做之事,测测反应。
尤其是梁秋语现在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与其便宜贾施道等渣渣,不如便宜了朕!
梁秋语迟疑了一下,然后起身,坐了去。她闭着眼睛,仿佛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有那么一瞬间,她又后悔了。
百里棠却大喜过望:“很好,朕准了。你回去吧。”
“啊…民女愿意留下来,伺候…”
百里棠这才注意到梁秋语的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居然感到一阵心疼,才见了几次面?这就心动了?
“为何这般?”狼狈。
见梁秋语不咬着嘴唇,不愿答:“也罢,你且先下去洗漱。”
模仿古人说话的语调好累。
“啊…是!”
半个时辰后,梁秋语被人用被子裹成一条粽子,抬上来…可脑补清宫剧。
要朕今晚如何安寝??
赶她走?
明日他百里棠,必将被世人笑掉大牙。
且罢,不碰便是。
梁秋语要是想对他不利,早下手了。
这两天,他也听宫女说,大家把梁秋语当成了天谴之女。
荒唐!
哪有身遭天谴一说,古人迷信罢了。
可大家就是说,如果不是梁秋语长的祸国殃民,怎么吸引来昏君,如果昏君不把她弄去行宫,怎么会被雷劈?
祸起萧墙。
梁秋语就是老百姓口中的“萧墙”。
这就跟陈圆圆一样,有的人总是喜欢,把一切过错归根到一个弱女子身上。
没办法啊,谁让昏君没被劈死呢?
他仍是景国最大的Boss!
假若昏君被劈死了,恐怕又将是另一番说辞。
据说,现在的梁秋语也已经被庞家退婚了。
刚刚那般狼狈,可能也许这事有关。
不然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一个十七的小女子,这般绝然的,把自己送进虎口。
“天热,你这样睡,容易得病。”
百里棠说着要帮梁秋语撤下被子,结果,梁秋语光光光…爱是一道光…此处略去万字。
到了半夜,两人仍睡不着。梁秋语是担心的睡不着。百里棠是热的睡不着。
空调没有,风扇也没有,WiFi更没有…
“陛下…民女有一事不明,可否向陛下求请教。”
梁秋语也不知现在她哪来的胆子,敢主动开口请教昏君,就像刚刚,进来找昏君一样。可这会儿不同,那时她的念头是“破罐子破摔”。
只想进司农寺,再无其它。
“你说便是。”
“陆大人所言,拿过砒霜的手,在水里…”
不待梁秋语问完,百里棠已开口:“小痞子,心理素质一般不行。”
“心理素质?”梁秋语不懂这词是何意。
“你且宽心,在你不愿意做朕的妃子之前,朕不会碰你。”百里棠不想解释这词。
梁秋语词穷。碰与不碰,今夜过后,她都会坐实了…陛下,您是怕再次被雷劈吧?
外边,杨公公派了不少人过来候着,原因很简单,以防百里棠再次遭雷劈,好随时搭救。
此女,碰不得!
“陛下。”梁秋语又问,“何为杂交水稻?”
“朕困了。”
“陛下,这词,可是由司农寺的官员提出来?”
“女人,你想挨板子吗?”
梁秋语暗暗吐了吐舌头,昏君好像没有旁人说的那般可怕嘛。
胖嘟嘟,似乎还有几分可爱呢。
发现梁秋语还是睡不着,百里棠给她念了一首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清代,纳兰容若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大昏君,居然还会写诗??
家境殷实的梁秋语,自幼饱读诗书,虽她的志向在广阔的田野天地,不喜欢文绉绉的东西,可她也懂鉴赏诗词。
默念两遍之后,梁秋语哭了。
哭的很大声。
尤其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如今轻易地变了心,你(庞海)却反而说情人间就是容易变心的。
百里棠特无语,这么美的诗,一个小女娃,得开开心心才是…反正,他只喜欢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其它的诗句,朕没多大感觉。
“莫要再哭,大不了朕明日,跟你讲解,何为杂交水稻。”
“真…真的?”
“朕…一言九鼎。”险些说出,骗你是小狗。
屋外,尽责的杨公公,已命人记下百里棠这首诗。床语是不能记的,但诗得记。没什么诗品的杨公公,居然也眼眶细润了。
陛下自皇后去后,就再没写过诗啊。
虽然,以前陛下写的诗,只有他们这些内臣逼着自己去欣赏…
翌日天晨,百里棠被热醒了。
旁边的梁秋语没醒,许是这些天,历经各种大起大落,神经绷坏了,这会儿正睡的沉。
百里棠下床后,扭扭身、弯弯腰,接着来了一个深蹲。
居然!
居然!
差点站不起来!
百里棠懊恼的拍拍肉嘟嘟的肚皮,发誓这半年内,一定把肚子减下去。
然后,将梁秋语吃干抹净。
像此等祸水,当然得朕来养着。
且当是给这个社会的安稳繁荣,做奉献了。
朕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