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天津城,引得无数百姓的围观,毕竟这天下承平已久,在这天津城里可是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了。当地的官员也得知了天子带兵亲临的消息,纷纷前来路上见驾,想在天子面前露露脸。
见到一群人穿着官服跪在了路上接驾,耽误了自己救人的时间,朱厚照的心情更不愉快了。
“你们的心意朕领了,现在立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办公,否则朕一律以失职论处,切莫耽误了朕的行程!”
听到了朱厚照的话,对这位脾气暴躁还圈养虎豹的小祖宗大家可不敢摆谱,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就退回去了,朱厚照这才舒了一口气。每次到地方上,朱厚照最烦的就是这群走过场摆形式主义的官僚了,屁事没有还要搞得轰轰烈烈,好像这样做自己就会对其高看几眼一般,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老老实实弄点政绩出来。
钱宁亲自在前带路,又派了一个亲卫去锦衣卫总部准备好人手,以备不时之需,没过多久一群人就来到了黄崖山下。
望着这昔日的卫所驻地,朱厚照想起了在云南的几次山地作战,不由得想到了那钦和黔国公沐昆麾下的士卒。
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西南地区的百姓生下来就对大山有着莫名的亲近,所以西南地区向来都出山地作战兵,最出名的就是明朝的白杆兵,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山地特种兵,乃是明朝最强战斗力的四支部队之一。朱厚照心想着要不要去西南地区亲自征兵,打造出一支属于自己的王牌军队。
“钱宁,直接带人上山吧。”只是一群响马,朱厚照自然是没有过多的担心的,自己可是足足带了四百全副武装的精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所以本着“人狠话不多”的原则,直接攻山无疑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钱宁当即下令,一群人明火执仗的开始登山,对于这黄崖山黑龙堂山寨的位置,在去向朱厚照汇报结果之前钱宁就已经派人打探好绘制出地图了,所以现在上山就是按图索骥。
而黑龙堂的响马们,正在有说有笑的吃着下午饭,这么多年下来,官府不管他们,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龙入大海如鱼得水,又侵吞了周围的山寨,加上多年的劳动,其已经积攒了无数的财富,甚至在天津城里都购置了不少房屋土地。用乌鸦的话说,在干几年就该收手下山了,安安心心过日子。做他们这一行的,可以不成功,但绝对不能失败,只要出一次差错,那就是满盘皆输。
虽然是山地,但是路程并不远,没过多久朱厚照就看到了“黑龙堂”三个大字,周围则有七八个响马在巡逻,那认真的样子居然比朱厚照见过的大部分城门守卫都还要敬业,不由得对这群土匪高看了几眼。可惜,无论你是什么人才,动了我“天下兵马大元帅”和威武大将军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随着朱厚照的手势,安静的黑龙堂迎来了第一轮枪响,门口的守卫应声而倒,内堂的人自然也听到了火枪的声音,纷纷警惕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去向乌鸦禀报。
“堂主,不好了,外头突然来了一伙人,还带着火枪,我们寨门口的几个兄弟都被打死了。”
乌鸦正在吃着饭,思考着晚上要不要下山去找点乐子,见到外号骆驼的一名亲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有人敢来自己的黑龙堂闹事,立马就不高兴了起来。
“谁特码这么大胆!莫不是那流风寨的人回来了!”乌鸦依旧吃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远看像鸡,实则就是一只乌鸦,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吃野味的坏毛病,也不怕吃出病来。不过据说其乌鸦的称号也是源于此。
至于这“流风寨”,是曾经黄崖山上除了黑龙堂以外最大的响马团体,后来被乌鸦反间给拔出,但是逃出去了不少人。所以乌鸦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群人来寻仇了。
“堂主,看那群人的衣服和东西,都是硬东西,估计是官府的人。”
“马拉个粑子的!”乌鸦大怒,伸手就把自己身前的桌子给掀翻了,丝毫也不心疼手下人辛辛苦苦打来的野味。
这也是山寨里的兄弟都不喜欢和乌鸦一起吃饭的原因,据说和乌鸦吃饭从来都吃不饱肚子,每次出来以后都要自己开小灶,乌鸦太不懂勤俭持家了。
“他张罗满居然敢如此欺我!有官军来了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亏老子每天给他那么多的银子!”
“叫上所有兄弟们,迎敌!这群朝廷的官军向来都是废柴一群,跟随我杀他们个七进七出!”
黑龙堂的鼓声响了起来,这是“一级应急信号”,听到了这鼓声,响马们纷纷拿起了兵器冲了出来,就连还趴在炕上的人都毫不犹豫的下了炕,如此敬业令人咂舌。
只是等这群响马集结好刚冲出来,冲在最前面的人就纷纷倒地,看着明晃晃的四百杆燧发枪指着自己的脑袋,马堂赶忙后退了几步,众人一起举起了双手,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这个投降的动作把朱厚照给整乐了,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他没想到这个动作居然是全世界古今统一的。看到对方放下了武器,这四百杆枪也再也没有发出一丝枪响。
“不知各位好汉是哪个寨子的兄弟,我是黑龙堂的堂主乌鸦,幸会幸会。”乌鸦笑眯眯的走了出来,没看到人家全副武装吗,还打个屁啊。
一听此人叫乌鸦,又想到了那被自己弄死的陈浩南,朱厚照突然想起了后世的一部很火的港剧,早知道就把陈浩南带回来了,说不定还能和这个乌鸦成了好朋友呢。
见到没人理会自己,乌鸦也不尴尬,继续开口道:“来者皆是客,想必大家其中是有什么误会,不如进去吃点东西?”
“乌鸦,把你们一个多月前掳获的两个小丫头交出来!”钱宁走到了乌鸦跟前,居高临下的瞪着他。
对这位天津城内三教九流都要喊上一声“钱爷”的人,乌鸦自然是认识的,想到了对方的身份,立马就跪了下来。
“钱爷,小的这半年多以来都没有虏获过任何女子啊。”
朱厚照没了耐心:“全部人抓起来!钱宁,交给你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