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之后,先由妙手书生朱聪传授了他一套解牛刀法。
这套刀法是张阿生的看家本领。
为了纪念这位逝去的兄弟,他们最先传授郭靖的便是张阿生的武功。
张阿生乃是屠夫出身,除了一套看家刀法外,还擅长角抵摔跤。
这种粗浅功夫,郭靖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
不过为了维持人设,好麻痹轮回者。
所以他假装练了好几遍,就是学不会,一副笨笨的样子。
朱聪气得七窍生烟,都不想再教他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资质低下的。
其他几人也是暗自叹息,愁眉苦脸。
韩小莹首先开口道:“几位兄长不要太过丧气,小时候愚笨些,说不定长大些了,哪天就开窍了呢。”
她指了指正在专心练武的小郭靖,“至少这孩子的毅力还是不错的。”
柯镇恶等听了,略感安慰,算是给自己心中留着个念想。
到了日上三竿之时,郭靖累得满头大汗。
六怪见他已经修练了不少时间了,便让他停下歇息。
郭靖再三邀请,将他们请到了家里做客。
李萍蘧然见到故乡之人,倍感亲切。
听说他们要传授郭靖武艺,大喜之下,强烈邀请他们留下来。
六怪考虑到要长期教导郭靖,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李萍为他们在自家住处的附近搭了几座帐篷,平时吃饭可以一同开伙。
就这样,江南七怪在郭靖家里住了下来。
期间铁木真跟察合台来招揽过他们,不过他们都是态度不冷不热的。
只是推脱说一心教授郭靖,没有答应做蒙古的供奉。
晃眼之间,又是十年过去,郭靖已经十七岁了。
眼看距离十八年之约越来越近,可郭靖还是一副愚笨的样子,没有一门武艺练得精通的,柯镇恶等六怪心中更显急躁。
特别是一个月前,丘处机派了弟子来通知他们,不要忘记嘉兴楼之约。
他们试探过那位叫做尹志平的弟子,发现其一身内功颇为扎实,比郭靖强出好多倍。
而据那尹志平说,他那位杨康师弟不但有丘处机传授武艺,还得了全真教掌教刘处玄的真传,一身武艺更远在他之上。
一席话,听得六怪心里凉凉的,只感觉这么多年耗费在草原上,辛苦都白费了。
自那天之后,他们对于郭靖更加严厉了。
每日里,不练好武功就不许吃饭睡觉。
一日,郭靖正在练着一套掌法,只见察合台站在一边直摇头。
郭靖抚胸行了一礼,道:“二王子殿下。”
“郭靖啊,你这样子练是不成的。一辈子也成不了高手。”
察合台道。
郭靖挠着头道:“我也知道我笨得很,六位师父教我的,我怎么也学不会。”
他希冀地望着察合台,道:“二王子你本事高强,能不能指点我一下?”
察合台道:“我没有学过武功,我的本事都是天生的,别人学不来。”
郭靖一脸崇敬地道:“都说二王子是天狼神转世,你的本领自然是天上带下来的了。”
他脸一垮,“我怎么也学不会,该怎么办呢?我就是想学得好一点,让六位师父开心一下。可是我就是办不到!”
他说着说着,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察合台心中道:那是因为你的师父太垃圾!
人家马钰只是悄悄教了几个月,效果就赶超了江南七怪的十几年之功。
他心中一动,忽然冒出一个主意,道:
“其实你想要变得聪明,变得习武更快,我倒有一秘法相传。
不过你得发誓,不许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你的师父跟母亲。”
郭靖点点头,郑重地发了誓,表示绝不外传。
对于郭靖的人品,察合台还是很相信的。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木牌,递给郭靖。
郭靖拿到手中一打量,见那木牌半寸厚,长三寸,宽一寸。
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入手光润,质地坚硬。
牌子上镂刻着一头望月长啸的苍狼。
察合台道:“你只要握着这块牌子,虔诚向天狼神祈祷,天狼神听到后,就会回应你的。”
看郭靖将信将疑的样子,催促道:“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试一试。难道你不想变得资质超群吗?”
郭靖忍不住诱惑,重重地点了点头。
双手将木牌合在掌心,心里默念:“伟大的天狼神啊,弟子郭靖向您祈祷,求你让我学武更快一点,让师父们为我自豪。”
忽然,他的脑海中冒出许许多多的灵感,都是关于他平日跟江南七怪所学的武艺。
与此同时,一条极淡的丝线穿入他的识海中。
这时,鸿蒙树微微一震,一条根须探过来,将那条因果线一扫而光,化作了纯正的源力。
远在终南山上打坐的刘羲忽然睁开眼。
他低声自语道:“香火愿力原来还能这么用!察合台真是打的好算盘,以香火愿力污染郭靖的神魂。
潜移默化之下,慢慢达到将其完全控制的地步。
不但能蒙蔽天道,拖延回归主神殿的时间,还能麻痹其他轮回者,用来坑人。”
他轻笑道:“可惜呀,还是本座棋高一着。”
此刻郭靖睁开眼,望向察合台的目光充满了景仰跟孺慕。
比之以往,更显亲近。
察合台心中大喜:“哈哈,郭靖郭大侠入我彀中了!
只要你尝到了甜头,以后一定还会祈祷。
不久,就会成为一个唯我之命是从的傀儡!哈哈哈…”
郭靖心中道:“这察合台以后一定会对我信任有加,终于能够更进一步地接近他了。
我一定要把我好机会,找到万无一失的时机再下手,一击必中!”
二人表面上融融洽洽,其实心底里都在想着如何暗算对方。
不一时,华筝骑了一匹小白马跑了过来。
她老远地跳下马,冲过来一把拉住郭靖,道:
“爹爹要把我嫁给都史那个坏蛋!郭靖,你带我走好不好?咱们跑到草原的北端去,再不回来!”
郭靖被她拉住,无奈地想:“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唉,这么好一个姑娘,可惜我的心早有所属。
况且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她在我心中就好似女儿一般,怎么下得去手?”
郭靖一脸憨厚地道:“我去劝大汗收回成命,都史不是好人,他会打你的。”
察合台轻声斥责道:“你们两个都不许胡闹!”
“二哥,你也不帮我吗?”
华筝拉着察合台的手臂直摇,撒娇道。
不得不说察合台此人颇有手腕,不但在部族中威望崇高,就是众兄弟姊妹,也对他十分敬服。
他的威望,完全不逊色于铁木真。
察合台道:“父汗平时最心疼你,怎么舍得让你嫁给都史那个废物?”
“那他为什么还要答应跟桑昆部联姻?”华筝委屈地道。
察合台笑道:“这只是蒙蔽桑昆等人的计策罢了。你们可不要说出去。”
华筝跟郭靖都惊喜欢呼起来。
不同的是一个人起先不知情,是真喜。
另一个人则是心知肚明,是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