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大夫收到所谓的束修的震惊不已,面上却不显。
“既然要学,就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缓缓道,“也不要以为在我这里有情面可讲。”
“是!”
兄妹俩异口同声。
关键时候,李杳并不掉链子。
第一节课,覃大夫讲得不长。也不像别的夫子那样,先学三字经之类的。
只是教了简单的三个字。
横平竖直,每一划教得极为认真。
“要做人,先写字。今日就学在这里,明日每个字交上二十个。”
“是!”
李寄泽第一次拿笔,写得十分吃力。
反而李杳写起来十分顺畅,回到家,不到十分钟,就写好整整三页。
覃大夫让她写二十个,她还多写了十个。
苏氏进来,就见她在收拾桌子。
“这么快写完了?”
李杳点头,“太容易了!”
苏氏摇了摇头,“吹牛吧,我刚看你大哥,写了这么久,才写了三个。”
“我真写完了!”李杳强调,“不过写得不太好罢了!”
“杳儿真棒!多练练以后就能写好的。”
李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娘,我们做葛根粉吧,这天气不干活好冷啊!”
“我正有此意。”苏氏没想到闺女也挂着这事。
母女俩要做葛根粉的事,马上吸引了其他人。
朱春负责打水,茴香烧热水,春嫂子清洗葛根,朱五娘负责削皮。
朱莉也来了。
她低着头,在春嫂子旁边用干草搓着葛根的皮。
洗干净的葛根放在石臼里搅碎。苏氏准备了几个大木桶备用。
每一个人都有条不紊,做了足足两个时辰。
“过滤后等沉淀下来,明早再看。”
苏氏笑着同大家说。
看着摆着整整齐齐的六个大木桶,满怀期待。
“就这么简单!”春嫂子说道,“就是洗刷麻烦点。”
“还不成!”苏氏又摇头,“沉淀后,还得晾干。”
“这样也没太阳啊!”
春嫂子朝外面看了看。
这是个问题,苏氏沉思了一下,“用炭火烘干试试?”
朱五娘一直没说话,紧抿着唇。自从朱莉做了那种事情。
她觉得很是抬不起头。
虽然苏氏不再计较,但她总觉得有了隔阂。
主要,她也过不了心理那一关,有错的是她的女儿啊!
想着,她又看了看闺女。见她埋着头,任劳任怨的样子。
心又宽慰了不少。
只希望她真的改过了。
“我回去做饭了!”她尴尬起身,带着朱莉先走了。
春嫂子试探地说,“明玉,你还记着那事呢?”
苏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忘记?对不起,春嫂子,我知道你同五娘要好。
可是,我一想到那晚杳儿要是被刀刺伤,就心如刀绞。”
“明白!明白!”
春嫂子赶忙点头,“我不说了,不说了。”
原本她想从中缓和几句的,可现在再想,要是她是苏氏,也做不到轻易原谅。
“娘,苏婶子也太过分了吧!我们都去帮忙了,她就像没看见我们似的。话也不说一句。还以为她多好了,原来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朱莉举起双手,“你看我的手都泡脱皮了。”
朱五娘心里泛酸,又听女儿这一抱怨,顿时火冒三丈。
“你最好闭上你的臭嘴,才做多久的活,你就不耐烦了。
明天还去!
想要活命,你就得听我的!”
朱莉瘪了瘪嘴,眼底闪过不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忍!
***
“呜呜呜……”
“村长,怎么办啊!”
“老天爷啊,求求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世道?”
“我的女儿……”
李老四一行人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惨状。
全村老少挤在一个破棚子里,哭声震耳。
“村长!”
李老四急步过去,半蹲着紧抓朱胜的胳膊。
“老四,是老四啊!”李老婆子扑了过来。
“老四,你来找娘了吗?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孝也是被苏氏撺掇的。”
李老婆子全身褴褛,蓬头垢面,眼睛都凹进去了。
李老四闪过身,扶起颓败的朱胜。
“村长,我们来迟了!”
朱胜眼神空洞,木然地扫了扫眼前的人,低喃,“不,你们不在才好。就少一个人被迫害。”
看到村长这个样子,李老四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村长,你要振作!”
“振作,我该怎么振作?”他无比凄凉,“我错了,我不应该大义凛然,以为凭一己之力能救大家于水火。
那些人根本没有人性,收了银子,还是要抓人。
畜生啊!畜生!
还抓了几个闺女,到底是官还是匪?”
“呜呜呜……”
“太过分了!”王正忍不住咒骂。
“你也别伤心,现在应该想办把他们安置。”
黄叔拍了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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