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怕水……却躺在装满水的浴缸里割腕。(1 / 1)

段徽宴洗去一身狼狈才敢来见黎舒玥。

膝盖上微微的疼痛刺激着他上神经,小玥会不会更疼。

做好心理准备,看向玻璃里的自己,笑的恰到好处,才推开了门。

段徽宴轻手轻脚地走到黎舒玥床边,看着她苍白而憔悴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小玥,我来了。”

黎舒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呼唤,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一刻都不想。”

她冷冷地看着段徽宴,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段徽宴心中一痛,但他没有放弃,继续柔声道:“小玥,我知道我错了,我会用余生的时间来弥补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放弃一切,只陪你一个人。”

黎舒玥却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只陪我一个人,哈哈哈!”

“声名在外的峯岚集团CEO,怎会只陪我一个女人,段徽宴,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承受不起你的厚爱。”

段徽宴握紧拳头,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小玥,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的。”

黎舒玥静静地躺着,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真心!人中龙凤的真心是以爱之名的圈养,我要不起。”

“我想做你唯一的妻子,你可以吗?你不可以!”

“你做不到的,段徽宴,你的爱太高贵了,我黎舒玥攀登不起。”

段徽宴怔住了,他从未想过黎舒玥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直以来都以为,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拥有她的一切。

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他无法给她想要的生活,无法成为她唯一的依靠。

黎舒玥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她。

“小玥,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爱你的。”

段徽宴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黎舒玥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保证与承诺,心中的堡垒倒塌再重建,重建再倾覆,直到支离破碎。

撑着软绵的身子,“啪……”的甩了段徽宴一巴掌,泪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嘶吼道:“段徽宴,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会明白我的痛苦……啊……”

黎舒玥的嘶吼在病房内回荡,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段徽宴的脸颊被黎舒玥的巴掌打得火辣辣的疼,但他却毫不在意。他紧紧抱住黎舒玥,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

“小玥,对不起,我真的不懂你的痛苦。但我会努力去懂,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黎舒玥大喊大叫,对段徽宴又打又踢,突然间又剧烈抽搐。

“啊……你不会懂的……啊……”

段徽宴惊恐地松开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一阵慌乱。

“小玥,你别吓我……小玥……”

谈洅曦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

谈洅曦和护士一脸凝重地冲进去,段徽宴还一直叫唤着黎舒玥的名字。

“小玥!”

谈洅曦见状,眉头紧锁,对护士吩咐道:“快,给她注射镇静剂。”

护士迅速行动,黎舒玥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安静下来。

谈洅曦皱眉的看了一眼段徽宴。

按常理来说,在爱的人面前,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精神或心理疾病。

但现在看,情况恰恰相反,段徽宴的到来反而让黎舒玥的情况更加严重。

谈洅曦与段徽宴站在走廊上,看着紧闭的病房门,眉头紧锁。

“阿宴,你跟我说实话,你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对你的抵触情绪如此严重?”

谈洅曦沉声问道。

段徽宴深吸了口气,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我没有告诉她,我有个联姻的妻子,她知道后,与我吵了一架,第二天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我以为她原谅我了,没想到……”

谈洅曦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对,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的反应不会这么激烈。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段徽宴皱眉,他查过黎舒玥的过往,一片空白。

或许有一个人知道,拿出手机,打通了陆回安的电话。

“陆回安,半小时后,我要在第一人民医院见到你。”

半个小时之后。

陆回安坐在谈洅曦的办公室里,接受着段徽宴与谈洅曦的逼问。

“陆回安,你最好说实话,否则……”

段徽宴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威胁。

陆回安苦笑一声,他知道他瞒不住,只好坦白:

“上层圈里,联姻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她的父母就是为了利益被牵强凑合在一起的,哪怕有了她,也过的很僵。”

段徽宴敲敲桌子,不耐烦道:“说重点!”

陆回安一鼓作气说了个干净。

“她十二岁那年,她父亲与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恋人,把车开到了冰冻的月亮湖上,完成最后的幽会后,双双沉入湖底。”

“车被捞起来时,二人赤身裸体,四肢缠在一起,不堪到了极点。”

“她与她母亲看到了。”

“三天后,她熟睡中被她母亲抱着走进了游泳池里,求生本能促使她推开了她母亲。”

“她活了,她母亲死了,她大病了一场,失去了部分记忆。”

谈洅曦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

段徽宴想起她说的每一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才会在乎第三者的存在。

才会对“唯一”二字如此执着。

才会排斥他所谓的“真心”。

他都说了什么,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那个不被爱的不就是她母亲吗?

陆回安继续道:“她怕水……”

却躺在装满水的浴缸里割腕。

后面一句他没说出口,可段徽宴与谈洅曦明白了他的意思。

段徽宴坐在黎舒玥的病床旁,看着她的手脚皆是被约束带绑着。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陆回安的话,那些过往的片段像针一样刺痛他的心脏。

他懊悔不已,他怎么能那么说,怎么能在她面前说那些话。

段徽宴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手背上还有输液留下的淤青。

“小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是这样的……”

段徽宴哽咽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有些事情是时候做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