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尚书此时气息已然十分微弱,面色泛青,唇泛紫,眼底是成片褐色小点,很明显的中毒症状。
周太医道:“尚书大人早上用过的茶水和饭食我们都检查过,都没有问题。”
穆清仪道:“你们可看出是什么毒?”
站在不远处的房坤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大变。
原来父亲不是突发疾症,而是中毒,难怪先前两位太医都闭口不提父亲得了什么病,也不给开药,脸色古古怪怪的。
房坤心里打着鼓,担心又气恼,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担心父亲挺不过去,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房家也会逐渐没落。气恼母亲做事没有轻重,半点不为他这个儿子着想,行事太过偏激狠毒。
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将母亲给父亲下毒的事给漏出来,否则这必将成为京都城最大的笑话。
这时周太医和风太医俱是摇头,“我们于解毒一道算不得精深,见过的也未比有你多,就是查不出来,这才让人请了你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法子。”
若是没有毒经的话,穆清仪还真没有法子。
可自打她拥有了毒经,什么世间奇毒在她眼里都变得不足为道。
“我试试。”她朝二人道,转身走到桌前的药箱旁,从里边取出针包。
一个时辰后,穆清仪一脸疲惫走出房间,周太医和风太医紧随其后,脸上依然是震惊之色。
就在刚刚过去的一个时辰,他们一直是这种脸色,没有变过。
今日穆清仪当着二人的面给房尚书施驱毒针法,一顿操作猛如虎,看得二人傻了好半天。
一个时辰下来,从房尚书体内引也不少毒血,此时房尚书虽未清醒,脸色和脉息都好了许多,也就是说,甭管什么毒,就算没有解药,房尚书这条命也能保住,只是体内多少还存有余毒,无法利用驱毒针术尽数驱除干净,这一部分,需要用到对症的解毒药。否则中毒之人就算保住性命,也会留下不小的隐患。
三人去到偏厅,穆清仪连喝了两盏温茶,冒火的喉咙这才舒服许多。
“二老怎么不做?”穆清仪看向周太医和风太医,这两人表情好生古怪,傻愣愣的站在厅里看着她,也不说话。
周太医回神,忙在穆清仪身边的椅中坐下,急问:“你先前说,只学会了师傅的一点皮毛,给病人解毒看凭运气,是诓我的吧?”
穆清仪失笑,“实在对不住,那时情况特殊,我确实有所隐瞒,不得不用假身份,并非有意诓骗您。”
周太医摆手,“这些不重要,我想问的是,你其实并不是什么山村里的小医女对不对?”
风太医也在周太医身畔的椅中坐下,心里很是感慨,眼前这穆医女,年纪比孙女瞧着还小些,医术竟如此了得,孙女和她起来,简直是没法比。
穆清仪搁下茶盏,淡笑着道:“我确实是山村里的小医女,只不过得了一些机缘,所学医术有些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