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仪微微皱眉,心里思量了一番,随即道:“行,我随你去,不过我不坐你的车,我自己有车,一会跟在你后头。”
她现在还拿不定这会诊之事是真是假,兴许又是房府里的某个人搞个鬼。
坐自己的车更为稳妥,谁知道那车里会不会有什么陷阱等着她。
小厮想都没想便点头,“行行,您一会跟在我们后头,还请您让车夫赶快点,我家老爷情况不太好。”
穆清仪打量着小厮的神色和反应,瞧着不像是说谎,心道难不成真是房尚书病了?
马车一前一后往房尚书所在的东城驶去,小半个时辰后总算赶到房府侧门外。
穆清仪让风二拎着药箱子跟她一起进去,上回晋王府的事还历历在目,她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自然不会让自己再落入那般境地。
两人随小厮入府,直接去到正院上房,周太医正与风太医说着话,见她过来,赶忙迎上前,“哎呀!老早就知你易了容,却万万没想到,那易容膏遮住的脸,竟是这般模样。”
穆清仪笑道:“不过是一张皮而已,您说笑了。”
风太医也迎了过来,“穆医女,上回的事还没有好好谢过你。”
“我与玲珑本就是好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言谢。”
三人没寒暄几句便被人打断,一个年近四十的青年从里边走了出来,脸色很不好,尤其在看到穆清仪后,脸色越发的不好。“请你们过来,可不是让你们来叙旧的。”
房坤是房席的大儿子,在户部任员外郎,已经好几个年头,这次眼看就要往上升一升了,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只要等着新皇登基,他便能如愿。
可若父亲在这时候出事,那一切都将成为泡影。不仅升不上去,连现有的职位都难保住。
停职守孝三年,三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父亲一定不能有事,只有父亲活着,房家才不会倒,哪怕撑过眼前一段也好。从五品升至正五品,加上新皇恩典,守孝期或可减至一年,那到时可操作的空间便会大许多,局面也不会过于困难。
所以当他得知父亲突发疾病时,整个人都慌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当即派人去请了太医院最有名望的周太医过来。
可谁知,周太医看过父亲后,竟然又举荐穆清仪前来会诊。
他都怀疑,这老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故意搞这种名堂。
可这种时候,他不得不以救父亲性命为优先。
“先去看看房大人吧。”周太医目光淡淡地扫了房坤一眼,扭头朝穆清仪道。
房坤这会也自知刚刚过于失态,周太医是整个太医院的首席,朝中上下,宫中内外,哪个不给他几分面子,连皇上见了他都是和颜悦色的。
还没瞧见病人,穆清仪压着声问:“房尚书得的什么病?”
周太医摇头:“怕不是病,你看过就知。”
不是病?
穆清仪挑了挑眉,没再多问,跟在周太医身边,来到内室床前。